晚颇有些诡异。双袖耷拉着,衣裳已浸湿,但他浑然不觉得冷,目光幽幽看向二楼右侧的亮着灯的房间。
影三不情愿地把伞塞进他怀里,他没接,伞便落在地上。
“你爱要不要,云姑娘的伤已包扎妥当,我家王爷请你立刻离开,想来,云姑娘也不想见到你。”
晴非月缓缓收回视线,任由冰冷的雨丝刀子般割着他细腻的肌肤,赎罪般虔诚。
“她伤哪了?”他声音嘶哑,和他落魄的形象完全不符。
这本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可影三就是很想揍他,很想甩他一巴掌。
他有什么资格问云慕璃的伤势,她的伤不正是拜他所赐?
渣男!
但转瞬想到云慕璃的特殊情况,只好按照王爷给的“标准答案”说:“弯刀擦着她心脏过去,心脉受损,这次,恐怕得休养个半年才能彻底康复,还是最好的情况。如果中途发生意外,身体状况将大不如前,还有可能缩短寿命。所以奉劝你,不要再搞小动作,也不要再给我们添麻烦。行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赶紧滚吧。”
影三扬了扬手,实在不想跟渣男多说一句话。
晴非月攥了攥拳,迈步就要往前冲,院子里暗卫见状倾巢而出,拦住他的去路。
影三如愤怒的猎豹,作蓄势待发状,“你再往前一步,我们不客气了。”
“我只想再见见她。”
“云姑娘之前说了,你如果想谈合作,过几日她醒了,你再过来。”
晴非月淋了两个时辰的雨,寒气入体,身子冰冷僵硬,此刻打斗,他会吃亏,所以犹豫片刻后,他收回了脚,不甘心地再次往二楼看,最后拂袖而去。
空留一把素白油纸伞,孤零零躺在雨中,无人问津。
慕璃昏迷了整整两天,于第三日黄昏醒来,醒来时便看见床前坐着一人,单手支颐,很安静,似乎睡着了。
他皮囊一等一的绝色,夕阳斜照,衬得他肌肤泛着冷白的光泽,衣袖和袍裾铺满整张太师椅,便是随便撑着头,也肉眼可见他上位者的威仪。
她没吵醒他,只乖乖躺着,觉得此人看着越发好看,更有种令人心酸的熟悉感。
似曾相识。
“好看么?”青年睁开漂亮的桃花眸,见她精神极好,眼底疲惫一扫而空,眉眼含笑问,“阿璃,你到底喜欢的是我,还是我的容貌?”
慕璃往上拉了拉被子,盖住半张脸,闭着眼睛平静说:“都喜欢。”
唇角却怎么也压不住地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