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璃花费大半天时间走访了富源城附近的县村,临近傍晚回来,喝了一碗粥就回去洗漱睡觉了。
闲着的时候还有心情畅享畅享未来,累的两眼发直时,沾枕头便睡,洛璟明过来查房时,慕璃的睡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当然,那是以世家小姐的标准衡量,洛璟明倒觉得她睡姿可爱,尤其是她喜欢抱东西睡。
他在床边坐了会儿,把她踢走的被子重新盖好,命人更换了房间角落里的冰,才回自己的房间。
二十七寨的折子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另外五嵬司也送了密折给宣德帝,以免半路有人动手脚,改了里面的内容。
父皇或许不会信他这个儿子,但肯定信五嵬司,毕竟以药控制人的命,没人比他更在行。
“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放走幽兰国的信使,绝字头的人也在诸位皇子身边潜伏下来。”青灯垂手,微微躬身,偷看了眼白衣男子,欲言又止,缓了会儿又不得不说,“王爷,三皇子身边个个都是人精,若暴露了,恐怕会打草惊蛇。”
洛璟明眼皮不抬一下,手中翻着那卷神秘古书,“那就不要打草惊蛇。幽兰国左护法能找的帮手,十根手指数的过来,用排除法,做到心中有数即可。本王也不是非要皇位不可,在嶂州这儿做个土皇帝也不错。”
他笑着说,漂亮的桃花眸水光潋滟,青灯一时分不清他在说笑,还是来真的。
做土皇帝首先得拥有民心,还得有兵,王爷到此处不满一个月,民心收了七七八八,却不足以持重,至于兵,或许也有希望?
洛璟明见他认真起来,指尖敲了敲桌面,“不用琢磨,不到万不得已,本王不会走这步。”
话锋一转,他问:“青灯,你跟随义父六年,对左木可有印象?你从未和本王说过左木这个人的事情。”
青灯一脸为难,拜倒在地,“属下知罪,只是司将军曾交代过属下和长夜,司家之事,与左木无关,还让我们发誓,不管今后您查出什么,都不能杀左木。那时您一心想报仇,又踏入五嵬司,如果知道五军都督府的右副都督和司家有关……”肯定会严刑拷打,弄不好再凌迟。
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窗外尖锐的虫鸣打破了长久的寂静。
“还有何事瞒着本王?”
青灯叩首,“没有了,只此一件。”
“好,本王问你,你在他身边可有发现他异于常人之处,或者发生在他身边的诡异之事?包括云夏与幽兰大战,他是如何突围的?”
最晚的事情也在七年前,青灯被迫回忆起最伤心的岁月。
正认真想着,恰长夜来送整理好的卷宗,得知王爷已知晓左木的事,他也跪下跟着受罚。
“有一件!”青灯突然喊出声,超大的嗓门把自己吓了一跳。
见两道诧异的目光投过来,他堆下身子,“大战时候从山林里闯出三头熊瞎子,那熊瞎子许是饿坏了,见人就咬,不管是哪方的。义父撞见后就看了它们一眼,之后那三只熊瞎子双眼通红,疯了似的朝幽兰国的士兵撕咬,直到被他们的蛊师下蛊,然后自爆了。”
说到这儿,长夜也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是属下第一次跟义父和青灯上战场,三只熊自爆后,血肉全溅到蛊师身上了,义父在所有人愣神时候取了蛊师的脑袋,那也是我们第一次砍下蛊师的头。”
洛璟明听得认真,舅舅只看了熊一眼,熊就变得不正常了,可以说是舅舅控制了熊?
如何控制的?
这是家族遗传,还是其他原因?
再联想自己在玄堂主药谷时,引得一群狗跟着他走,他心中更坚信,这和司家的祖上有关。
让他们俩记住的只有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