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皇帝吗？
一开始只是自己的猜测，而今亲口从大佬口中得到印证，仿佛堵在心口的巨石沉稳落地，心房豁然敞亮，之前许多想不通的环节也串联到一起。
一时间，她想起洛璟明母妃意念中留的话。
“对不起皇上。”
对不起哪个皇帝，按照年龄推算，璟明是真宣德帝的亲儿子，司贵妃对不起皇帝，估摸着只能是真宣德帝，否则也不会在司家落魄后义无反顾搬离皇宫，还发誓永不见皇帝，弄得满皇宫皆知。
所以司贵妃是知道皇帝被换了？她和假宣德帝有一段情？但假宣德帝又利用了她，或者说既喜欢又利用了她，想夺取司家的虎符，那虎符的消息也是司贵妃给的喽。
唉，恋爱中的女人反应总是迟钝的，大概也是因此，亲哥哥死去，司家被害后，她幡然醒悟，毅然决然做出了自己的决定——离开。
甚至无颜跟儿子解释清楚，还希望这些事永远不要揭露。
既是担心璟明怀疑自己的身份，也是怕儿子看轻了她这个母亲吧。
她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感情纯粹真挚，怜悯悲伤，看向璟明时，却见璟明也正看着她，她扯了扯唇角，想给对方一个温和安慰人心的笑，却不知这样的笑有多苦涩，涩的璟明呼吸不畅。
“师父，你也是现在才知道？”他忽然问。
玄太师正神游天际，听得他的话，怔了怔，“怀疑为师？”
璟明不语，慕璃也尽量大面积趴在桌子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和两个惹不起的大佬坐一桌，稍有不慎殃及池鱼啊。
玄太师叹气，眸子同样染了悲痛之色，“为师不怪你疑心，但我确实是因为最近有些事情的浮出才有所猜测。”
其实当年出宫之前，司贵妃是找过他的，但他虽佩服司家忠勇，却不可以臣子身份私下入后宫，遂用身份之事拒绝了相见。
而那一出宫，便再也没见过司贵妃了。
再进宫时，是沈山给他传消息，五皇子淋雨病重，危在旦夕。到底和司家有一丝血缘关系，又因着一念之差错过了司贵妃的重要消息，所以才闯进宫，接走了五皇子，寻遍天下名医为其治病，再由他亲自教导，只盼着有朝一日，五皇子能凭自己的实力为司家正名。
其实，老一辈的人都知道，云夏谁都有可能叛变，唯独司家不会，奈何当时朝中所有臣子皆有把柄落在宣德帝手中。
他们想为司家申辩，可谁都有家人，他们得先自保才有能力伸出援手。
这才有了之后满朝逼死司家的壮举。
“璟明，当年我没能保住司家，是我一生之憾。今后，无论你想做什么，为师都支持你，为你撑腰。”太师长臂一伸，拎着慕璃后衣领，将她提溜起来，“你看，为师把义女也让给你了。”
胡扯，老头，我是自愿的。
慕璃撇撇嘴，用力晃了晃身子，可怜巴巴地向璟明求助。
璟明哪里看不出师父是不想他陷入仇恨中太深，正好旁边有个趁手的“玩具”，便扔了出来，若是旁的他可以继续沉着脸，但对面的可是阿璃，赶紧收敛满身嗜血戾气。
“对不起师父，我不该怀疑你，但阿璃本就是我的，用不着您让。”
玄太师一副老奸巨猾，憋着坏招的样子，老神在在道：“她是不用我让，那她手里的紫衣令呢？她现在是少主，等我死了，紫衣将奉她为主。这点改变不了，但如果我不让你们俩……”
“那我就拆了你的床，让你无处可睡。”慕璃气呼呼说，脸颊因用力过猛红扑扑的，异常可爱。
“瞧，没良心的，刚拿了本座的东西翻脸不认人。”
“谁让你说要拆散我们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