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没事吧？”
“泠鸢姑娘，有没有受伤？”
此起彼伏的关心将她们团团围住。
慕璃一手护着泠鸢的头，仰面朝上，视线经过二楼平台时，不见了东方玥的身影。
回想起刚刚坠楼时那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和得逞之意，慕璃眯了眯棕色的眸子，拍拍泠鸢的肩膀，两人互相搀扶着起身。
“楼梯每个月会有检修，怎会突然断裂，我看是那个东方玥搞的鬼！”泠鸢怒目斥责。
围观人群中不乏赞同之人，平日没人往四楼走，泠鸢忠心耿耿，堂主更不可能自己挖坑，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
他们仰头去寻东方玥的身影，却发现那乖巧的可人儿早已不在。
“哎，我刚才还看到她了。”
有人起头，一呼百应。
“哼，我说她有问题，一鬼祟人身边养的女儿，再痴傻也足够聪明。”
泠鸢扒拉开人群，噔噔噔重新上楼，却在这时身后一阵风呼啸而过，她立马回身。
而一楼站着众大夫们朝四周退散，一个人影直直地摔在慕璃面前，后脑着地，一双美目瞪的溜圆，从头下蜿蜒出一滩刺目鲜红的血迹。
慕璃倒吸一口冷气同时，仰头瞧，又见一红衣飒爽身影从高空飞下，来人正是她拜托保护玄堂主的车菁菁。
结果不知怎地，此次玄堂主主动跟随进宫，留下了泠鸢和东方玥。
车菁菁闲来无事，就保护起泠鸢来了。
“车姐姐，这是？”她故作惊讶问。
泠鸢这会儿已经返回，淡冷地瞥了眼死去的东方玥，“她是去偷东西了？”
车菁菁左手还拿着油纸包裹的鸡腿，边吃边说：“你们可别小瞧她，她武功厉害着呢。你们掉下来的时候，我看她急匆匆上四楼，还要打坏四楼里的一个金色柜子，我就过去阻止。不小心力气使大了，直接将她踹了下来。”
说着说着，她自己也感到不对劲，“她会武功怎么就摔下来了呢？”
泠鸢不放心，蹲到东方玥身边查看，该不会是装的？
但她伸出手一瞬，慕璃就阻止了，“抬她去冰窖，等堂主回来再做定论，任何人不得私自去看她。”
慕璃说话很有威信，泠鸢也不反驳，众人七手八脚将东方玥的尸体弄到冰窖去了。
“慕璃妹妹，你这么说有何深意？”车菁菁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吃相，还顺带用空闲的右手抹了一把嘴上的油。
泠鸢常年泡在药堆里，见不得荤腥油腻，忙去给她端水。
慕璃不紧不慢说：“东方迟受过仙医谷恩典，又能准确记录下巫术方法，我担心东方玥也会。不管她的行为目的是何，还是等堂主回来让他亲自断定的好。”
她又问泠鸢，“你还没说你们究竟因何争吵？你没看出来你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吗？”
泠鸢满不在乎，“那又如何？我看她不顺眼，我已经很避让她了，是她自己非要装傻往我身边蹭，还管我叫师姐，分明是刻意提醒我的身份。怎么她就不是堂主的徒弟了？”
慕璃和车菁菁对视一眼，自觉咽下劝说的话。
泠鸢这样平日看着稳重，开无伤大雅的玩笑，生起气来，是烈焰焚身，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
越劝说越倔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堂主狠狠斥责她一顿。
可惜堂主至今未归。
慕璃有点担心他的安危了。
真宣德帝身体状况肯定不好，万一治不好再发怒……
“大夫不是好活。”她总结道。
这样的等待并未持续太长，接近午时，影三和华春堂的小哥前后脚回来报信：宫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