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洛英凝凶狠地扑向他，双手死死抓着笼子栅栏，手背青筋虬结凸出，双目似燃了地狱烈火，要焚毁一切。
他咬牙问：“你对老五做了什么？他毫无野心，一心只想做个闲散王爷。我不过因为司家一事心有愧疚，平日里待他好些，你居然做出废人武功如此残忍恶心的事？洛明璇，你有没有心？”
“放肆！”阮笑笑老鼠眼闪着精明，严词厉色，“你以为你安排他做的事，圣上不知道？”
洛英凝目露凶狠盯着他们好半晌，语气沉闷：“我不知你们说什么？”
“不知？”阮笑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尖锐，“不是你最早给五皇子封王，还留在苍雪？不是你安排他从闲散王爷成为刑部尚书？不是你支持他取代了五嵬司的前任首领，打破了五嵬司一直以来的传承规则？洛英凝，你可真能装。”
他朝洛明璇拱了拱手，亢奋道：“若非圣上将我安插到民间，我们都要被你骗了！”
五嵬司首领一直是洛璟明？
洛英凝面上镇定凶狠，心里早翻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一直一声不吭，乐善好施的老五是狠角色，难怪朝中大臣们惧他怕他，不敢和他正面杠，甚至私下里戏谑称他是笑面虎。
他不禁回忆起自己每次和洛璟明单独相处时的画面，印象中，洛璟明始终眸若桃花，眼含秋波，唇角微笑，和气生财。
而他面对司妃的孩子态度模糊复杂，既怨恨洛璟明不是他亲生的，又嫉妒洛璟明在民间的好评。
暗中给他使了不少绊子，却每次都能被他轻而易举化解。
刹那间，萦绕心头的疑惑抽丝剥茧般散去。
他陡然仰头疯狂大笑，眸光阴狠，晦暗不明的脸阴翳邪肆，“洛明璇，你养了一条厉害的狗啊！”
“你……”阮笑笑恨不能撕烂他的嘴。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一个靠出卖自家人爬到顶峰的阉人，有什么资格反驳？”
笼子里的人逐渐站起身，从身高上绝对碾压阮笑笑，“你以为为他卖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就可以和沈山，和玄太师比了？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算心血耗尽，就算杀光所有人，你也不配和他们比。他们是忠臣，你是佞臣，这就是你们最大的区别。”
他冷冷一笑，再看洛明璇时，眼光略有同情，“你太自负了，不过也罢，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出几个暗线。洛明璇，记住我说的话，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的东西吗？有本事你将宫中所有人都杀了，再烧了皇宫，我倒要看看，你如此把我存在皇宫中的痕迹抹除。”
“我为何要那样做？”
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的洛明璇拦住阮笑笑，目光温柔慈悲，恍然间让洛英凝想到一个人。
“朕已是天子，你的存在和宫人有何区别？朕是不喜欢狼子野心之人染指朕的东西，不代表朕会没头脑的毁了一切。洛明璇，你省省心思，朕要你好好活着，看着你的儿女是如何为朕所用，看看你的人能为你付出到什么地步。朕很期待你的表情。”
顿了顿，他好笑道：“你不要和朕摆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看起来和没牙没爪的老虎一样，愚蠢至极。朕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宫中的人已经肃清了，你如果现在跟朕求情，朕会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儿上，给你的爱妃们留一个全尸，然后放到此处，日日供你观赏。”
“洛、英、凝！”
回应他的是一阵恣意的大笑，以及阮笑笑轻嗤的声音。
他定定站在笼子边好半晌，直到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已完全看不到，他才收回视线，微垂头。
整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