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在慕璃安抚下逐渐平静,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祖母昨日做了一个梦,梦中老二为了争夺家产,不仅害了你父亲,还陷害你三叔。可祖母那时已经死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老二一错再错,攀附权贵,将云家弄得乌烟瘴气,却无能为力。”
她低声啜泣,深深凝视慕璃,“最后,我看到咱们云家被推上问斩台,而你,去求了皇上。”
说到这,两鬓斑白的老人已是泣不成声,呜呜咽咽的捂着脸痛哭。
许是知道外室还有一人,她极力克制压抑,断断续续说:“但是,我不知道谁是真的皇上。”
慕璃见她哭的这般伤心,眼角不自觉跟着酸涩,纤细指尖挑开眼角的泪,主动展开双臂,抱住老夫人。
“祖母,梦都是相反的,您一定是最近没睡好,受到惊讶才做了噩梦,回头我和璟明说,这两日我陪着你睡好不好?”
老夫人不回答,又哭了好半晌,才在慕璃规劝下发泄出所有委屈和担惊的情绪。
她抬起满是沧桑的脸,“可是那不是梦我能感觉到,那是真实的。慕璃,此事我只敢和你一人说,你一定会帮祖母的,对吗?”
慕璃温婉点头,“祖母,无论何时我都会帮您。”
可她心中已经有了担忧。
若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那么云家走向悲惨命运的齿轮已开始转动。
“那祖母还记得二叔是如何陷害我父亲的吗?”她像个听故事的小姑娘,双手托腮,眨巴着水灵灵的杏眸,认真聆听。
老夫人幽幽回忆,“好像是官差从你父亲的书房里发现了藏好的毒药。”
毒药,正好和现在的案子对上。
看来等会儿得借口先去父亲的书房里查看一遍。
“那三叔呢?”她情绪隐藏的非常好,包含着听闻此事的好奇,以及与老人家同样对云家的忧虑。
“你三叔敢作敢当,喜欢酗酒,失手打死了人,自己去官府承认。但我看的清楚,那人的家里穷困,是老二给他们家钱,让他们卖命。可怜你三叔至死不知,那是老二设的陷阱,他死的冤啊。”
老夫人紧紧握住慕璃的手,“孩子,你二叔是我亲自照顾,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从没让他吃过一点苦头。你父亲和你三叔都能靠自己的能力创立一番事业,唯独你二叔,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读书却也考不上一官半职。我曾想过,等我离世时,把我手头所有地契房契劝留给他,向来你父亲和你三叔都不会有怨言。可自从我昨日梦中惊醒,回忆起往事,总觉得我过分宠爱老二了。
记得有一年冬天,他们三还小,我看老三的衣裳太单薄,便亲自去给老三买了一件顶贵的貂绒大氅。老三很是喜欢。但第二天我没见他穿,问了之后才知道,老二当天穿着单衣跑去外面玩,正好被老三撞见,老三担心他生病,就将新大氅披在他身上,等再送回去时,大氅上划破一个口子,说是不小心刮破了。
我得知此事后没多想,只夸赞了老三爱护弟弟,却忽略了老三当时看我和老二的眼神。仔细回想,他那时候大概什么都知道,大氅是老二故意弄坏的。
还有一次是老大。他打小喜欢跟在你祖父身后转悠,九岁开始学习打理家族中生意,最得你祖父喜欢。有一年你祖父过生辰,三个孩子都准备的礼物,唯独你老大的礼盒是空的,但好在老大心眼多,准备了两份礼物,当即给补上了。
我一开始也没当回事,直到有一次我去老二的房间,发现他床头盒子里装着一个紫玉平安坠。那坠子价值千金,且有大相国寺开光的记号,外人买也买不到的东西。我后来也问老二的,他说是他自己去大相国寺一台阶一叩头求来的,本打算送给你祖母当贺礼,后来听说老大也要送玉坠,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