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抓不到凶手,反而让我帮你们抓,小子,你胆挺肥。”镇东侯瓮声瓮气说道。
迟峥笑脸回应:“多谢侯爷夸赞。”
呸,谁夸你呢?不要脸!
镇东侯皮笑肉不笑,铁掌压在迟峥肩头,故意使力死死按着他,迟峥虽骨头疼得要断裂,却依然面不改色,好像镇东侯根本没有为难她,只是鼓励他继续努力的前辈。
镇东侯暗自疑惑,他感觉不到疼吗?
“侯爷放心,下官会帮您讨回一个公道。”迟峥说。
罢了,“滚!”
“是。”
镇东侯望着他消瘦挺直的背影渐渐远去,浓密的眉头拧成一个黑疙瘩。
从这个叫迟峥的刑部侍郎出现开始,他就有种此人不简单的感觉。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时,还是在边关,那个传闻中被废了武功,却深藏不露,心狠手辣的西宁王!
“洛璟明。”他喃喃低语。
入夜,镇东侯府死了再多人也是自己的家,是以镇东侯领着亲信直接住在府内。
未出冬日,夜风迅起,北风呼啸,回廊上的白灯笼摇曳渗透下点点光影,诡异阴森。
子时,打更人刚收起铜锣往自己家里走,突觉后脖颈生凉,有怪风拂过,然一回头,什么都没有。
“奇怪了。”他嘴上说着,心里发毛,撒丫子往家里跑,可不敢在外面多停留。
而后数到纤瘦的人影于巷道内穿梭。
她们不敢动用轻功,即便没有五嵬司夜巡,苍雪城的某些世家大户也会请高手看院。若飞檐走壁,稍不留神就会被人当成贼,暗地里一支飞剑顷刻就可以夺命。
人影最终停在镇东侯府前,翻墙而过,迅速朝着有灯光的屋子走去。
然而当为首那人踢开房门,院子里倏然灯火通明。
“还真让他说着了,尔等就是杀我全家之人?既然来了,就把命都留下。给我上,留活口!”
镇东侯当下是怒然指着黑衣人,右手紧紧握住刀柄,“当啷”抽出冷剑。
这把冷剑跟随他出生入死,剑刃上久久萦绕不散的是血腥气,是殷红的血泥,以至于黝黑的剑刃变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撤!”出乎意料,黑衣人没有想象中的誓要铲除镇东侯,而是命令所有人撤退。
镇东侯如今一心想着为家里人报仇,要是只等着朝廷,哼,朝廷那帮废物,等他们抓住凶手,猴年马月过去了。
于是当机立断,亲自带人追出侯府。
黑衣人一路分散,镇东侯的亲信也跟着逐一散开。
要说愤怒之中的人很容易迷失心智,眼中只一个目标往前冲,镇东侯就是这种情况,杀红了眼,偏到了外城巷口拐角处没了黑衣人的踪迹。
他站在原地,暴跳如雷,回身一看这才发现亲信也没影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此时不夺命,更待何时?
他有些恐慌,总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带着前世愤恨盯着他,让他不得自在,不得轻松。
“什么人?!”外城巡夜士兵倏然大喝,引来附近一队侍卫。
镇东侯初回苍雪城,还不想落得飞扬跋扈的名声,尤其自己家里的人已死情况下,他得趁机从皇上那稳定自己的权势,来日留着跟三皇子算账。
是以听到脚步声噼里啪啦冲着他来,他一个飞身隐入阴暗处。
此后数日,镇东侯府每晚都有黑衣人光顾,每晚他都会被人引到外城,朝堂内人心惶惶,民间更是流传出多种版本说法。
更有人将镇东侯昔年事迹重新翻出,最引人注意的莫过于他的生死之交夏远将军,战场上并肩镇守西北边防,是云夏百姓心目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