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明被他的一番言论要气死了。
“是,你说得对。但是,皇后在自己宫中置办小书房,里面多一些治国理政的书,也许是为了给她的儿子,而不是自己看的,这点你明确吗?你还没确定,你自己下了结论,这不是在害人吗?”
“可他跑了,说明我猜对了。”迟峥弱弱驳斥一句。
谢卿明拿着戒尺往他手心打了一下。
“啪!”还挺疼。
“皇后本来是皇家人,理应交给皇上处理,你却私自让人给她通风报信,送她离开,等皇上回头一查,查到你头上。即便没有真实的证据,只要皇上怀疑你,你的脑袋就不保了知道吗?”
迟峥委屈,“可是师父,皇上一颗心都在消失的皇后那,哪有功夫查过程?”
“还敢犟嘴。”谢卿明感觉自己平日里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他应该每天授课的时候先打他一顿,或者写一本训诫录,叫迟峥每日三省吾身。
“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以为自己很聪明,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比你更聪明的。迟峥你记住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眼前看到了只不过是九州的一角,永远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摔下来时会很惨。不要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等你真的摊上事的时候, 才能明白那种恃才傲物的痛,悔不当初。”
迟峥好奇,“师父说的信誓旦旦,莫非师父亲身经历过?”
谢卿明脸色复杂,头疼。
他怎么收了个这样的徒弟?思维跳脱,又太过聪明,鬼点子多,他有时跟不上,还不经意间被套话。
他现在十分想念西宁王,那个他看一眼就知道有真才实学,处变不惊,做事周密的年轻人。
他在想,西宁王要是遇见一个在他面前装逼的聪明人会怎么做呢?
“不自量力之人,就该让切切实实体会到失败的痛苦,多吃几次亏,让他掂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再加以引导。”
远在牧州云府听手下汇报事情的洛璟明悠闲地回答。
不是他太闲了,而是连续高强度工作两天两夜,他和慕璃都被钟氏抓回来,强制休息。
钟氏想让他们生孩子,可他们想把牧州牢牢抓在手中。
“你们随便问一个牧州人,谁会说你们坏话 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我都打听了,要不是他们家里被叛军毁坏严重,没剩多少东西了,肯定送鸡蛋送蔬菜,足够开市场了。人要学会知足常乐,你们看云穆青,除了日常协调,平时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听小曲遛鸟,生活那叫一个惬意,我还怕他不想回苍雪城了呢。”
钟氏巴拉巴拉给他们讲了一堆例子,夫妻俩被迫回到云府休息。
但谁都是闲不住的,慕璃回房间假装睡觉,实际在研究酒楼该如何经营,洛璟明窝在躺椅上,闭眸休息,实则边晒太阳边回答密信上的问题,由青灯代笔回信。
其中就有谢卿明问,该如何教训一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家伙乃是他的逆徒)。
“安排一下,让人在父皇跟前吹吹耳边风,父皇多疑,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留意。至于谢卿明,等着给他宝贝徒弟准备采药吧。”
即便没有五嵬司,刑部里的刑具也够文弱书生喝一壶的了。
青灯奋笔疾书时,长夜慌忙从外面跑进来,“主子,出事了!”
片刻后,云府飞出一只鹰隼。
三人不顾钟氏阻拦,飞身跳墙出去,一路快马飞奔,赶到出事地点,就看到宽敞的街道上躺着三具尸体,还有一人浑身浴血,身下有大片鲜血流淌,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好。
“主子小心,此人身上有天花,会传染。”
“你傻,咱们现在还怕天花吗?”
青灯长夜对视一眼,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