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向着声音源头望去，是副班沈青郴。
她向来不想麻烦别人。
“不用了我自己再试试。”
她感觉蝴蝶结位置正了，咔嗒一声，夹好了。
后面的车程，顾岑涵看林毓站累了就换了一下座位。
车上开了空调，凉飕飕的，林毓这及膝裙，未免显得有些手脚冰凉。
不过还好，路程不远。
快到预定的酒店了，同学们都起身准备下车。
“林毓。”
“嗯？”谁叫她。
回头一看是周翊珩。
“你蝴蝶结歪了。”
“是吗？我以为我已经弄好了。”
“我帮你弄吧。”
他从后面走来，替她整理高马尾上别的蝴蝶结。
他轻轻地将一字夹式蝴蝶结撤下，对准位置后再夹上。
周翊珩掰动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
“小毓子，你今天打扮得很好看。”话语中尽是肯定。
“是吗，你也不赖啊。”
周翊珩穿了一身正装。
白色衬衫上的黑色纹路，像零散的柳枝，别有一番风味。
裤子是板板正正的西装裤，直筒的版型显得他身材修长。
不过，男生可没女生这般精细，没有化什么妆容。
林涵认真地端详了一下他的脸庞。修了眉，画了眉，没了。果然，是简朴了些。
不过，大家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花容月貌本不用多加修饰。淡雅些也好。
“小周子，你今晚有什么任务吗？”
林毓是抱着一种“我就是来参与一下，不干任何事”的态度来聚会的。
不过好像确实不需要干什么事。有主持，有才艺表演，还有献花礼仪，林毓只负责吃吃喝喝。
“没有啊，没安排到我。”
周翊珩也没有，林毓想到了一些坏点子——让他当工具人。她不是想麻烦别人，只是得看麻烦的人是谁。
“那过来帮我和岑涵拍照哦。”
“好。”
下车之后，礼仪小姐一路带着大家到了预定的楼层。
林毓和顾岑涵选择了一个相对宽裕的包厢进去坐了下来。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坐了下来，林毓玩手机玩得专注，没有多加在意。
包厢里，有三四个课代表领来了任课教师，坐齐一张桌子后就开饭了。
刚结束高中三年的少年少女，都保持着高中的本性。比如，都爱干饭。
闷头干饭才是大道。林毓是那种可以吃很多，有时候又只能吃一点点的那种人。
今晚，她是能吃很多的那类。
第六个菜上桌时她已经吃了一碗饭了。
“啊，莫有饭了，要添吗？”
“给爷们满上。”有男同学回应了一句。
“是啊是啊，给哥几个满上。”
林毓叫来了服务员添饭。
同学们大快朵颐，致敬名为青春的一餐。
吃饱喝足之后，就是按照既定流程走的一场告别会。
“同学们，老师们，今天我们齐聚一堂，明日我们分道扬镳。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主持人是班长，声音清澈不乏中气。以往班上大大小小的会议都是他主持的，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