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他亲自动手,走到冰柜前面,把外公遗体拉出。
“你若不行,直说,我不会为难你。”
声音反倒没在外面时冰冷,徐之言深吸一口,紧握拳头的手背在身后。
说不害怕是假的,第一次见陌生人遗体,还是遇到惨烈车祸身亡。
徐之言走近几步,会想起在殡仪馆见姐姐遗体那一幕,那是的自己多么绝望、无助。时空交错,她瞧着眼前老人上半身残缺的遗体,凹陷的半张脸,没有害怕,只想帮老人家修复如初。
她再看向对面冷脸的贺兰哲,生命中鲜活的家人,此刻躺在冰柜里,他该有多难过,她知道这种痛。
“我能恢复老人家全貌,我需要的材料,明日备齐,我来修复。”安慰的话语不及行东实际。
“好,这是我号码,列好清单告诉我。”
徐之言包里手机在震动,陌生人来电她向来不接,她取出手机看了眼,这串漂亮的号码,像是高价拍来的。
联系人存为:李老家属。
临走前,徐之言给老人家上了一炷香,心里默默说:老人家,我一定让你安心上路,若奈何桥遇见我姐姐,还请照顾一二。
死无全尸,是多么可怕的四个字,尤其对老人家而言。
两人走出灵堂,各道句明日见,再无话语,他向左走,她向右走。
独留邓管家左看看,右瞧瞧,两人意料之外的平静态度,这是怎么回事?那位小姑娘真答应帮忙了?
一来一回时间流逝,徐之言回到姐姐告别厅前,前来吊唁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该送去火化。
徐之言取下一朵红玫瑰,放进姐姐手中。
“姐,你下辈子,走花路吧,辛苦的路我来走。”
“言之姐,我来晚了,一路好走。”
水晶棺里多了一朵红色玫瑰花,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你可以不用来的,因为你不是徐家人。”
“我不姓徐,但我依旧是你们的弟弟。”
同母异父的血缘弟弟,司空宇是她母亲二婚所生,司空传媒集团独生子,只比徐之言小三岁。
当年母亲刚生下她,父亲又病重去世,母亲无力抚养姐妹二人,待她百日后,把她们送回老家,交由外公外婆带大。
第二年母亲嫁给一位商人,喜得贵子,生活日渐丰足,给老家寄来生活费,从未间断。
当姐姐考入贺市医学院时,母亲终于现身,带着同母异父的弟弟介绍她们相识。
“这是你们的弟弟,司空宇,快叫姐姐们好,这是你大姐姐徐言之,这是你二姐姐徐之言。”
“太好了,我有姐姐了!大姐姐好!二姐姐好!”
她们母女间的关系,并不复杂,没有太多的牵绊,喊妈的话,也不难说出口,只是生育她们的母亲罢了。
姐妹二人在老家生活格外好,没有受重男轻女老旧思想迫害,有外公外婆、姨妈、舅舅们关爱,童年不枯燥也不苦闷,河里捞虾钓鱼,爬树摘果,一样没落下,健康快乐成长。
所以她们对母亲没有太大怨恨,她寄回来丰厚生活费,让姐妹生活无忧,彼此关系五字概括:熟悉的陌生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