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杰此后真的很听话,安分地在家里劳作,有打短工活他总是竭力去争取,后来他被安排进镇办厂,让家庭多了一份稳定的收入。
赵秀珍在忙碌果树的同时,把心血花在儿子的学业上,儿子生性随她,愚钝随父亲,不论她如何指点,儿子就是不开窍,小学毕业后,她也不能再辅导地监视,儿子贪玩就跟她阳奉阴违,初中毕业的成绩只勉强读技校,社会飞速发展,本科都难找好的工作,技校生就更不用说了。
也许是赵秀珍命里有难,走出校门的儿子,眼高手低不找工作,在社会上结交一些狐朋狗友,虽没有做坏事,但经常伸手跟她要钱,对此母子俩经常争吵,而赵秀珍怕儿子犯法,每次满足了他,最后把家里的积蓄都让儿子败光,她管教不了儿子,对老公又绝望地说,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赵杰怒了,毒打了儿子一顿,然后流着泪对儿子说:“你从小到大,我第一次打你,虽然打狠了,但我心里也很痛。你妈命运一生坎坷,从小被人欺负,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本来我们省吃俭用积蓄了一点钱,可让我做生意上当受骗把本都赔了进去,你妈当时绝望地要喝农药,是我让她看在你还小的面上放弃了。你妈的心血全都花在你身上,可你没给她争气,不找工作还游手好闲,还无理地要钱逼得她没了生活的勇气,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把自己的享乐建立在母亲的痛苦上,对得起你那苦难的母亲吗?今天你遭打可以记恨我,但你不能记恨你那受苦受难的母亲。”
让赵秀珍有所欣慰的是,儿子遭了这次毒打,如遭惊雷地清醒了,为不让这个命运坎坷的母亲愁容满面,他不再跟狐朋狗友混了。集体企业不招他,他就去应聘个体企业,一家有实力的老板虽接收了,但开出的待遇是学徒工资,他不计较,吃苦耐劳地从学徒做起,领到的工资全缴给母亲。他很努力,学徒期满后,慢慢地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工资也逐年上涨。
儿子学好有能力了,可赵秀珍的心又纠结了,因家境清贫,眼看着儿子长大,托人做媒,本地的姑娘就看不上他和家境,让她心里又徒生伤悲。
好在儿子不自卑,在厂里找了个外地来的打工妹,他把那姑娘领来了,见模样一般,赵秀珍心里有点排斥,对儿子说:“你娶个外地姑娘,让我在人家前面很没面子。”
儿子说:“妈,这姑娘长得虽怎么样,但心地善良,跟您一样地省吃俭用,她跟我保证,一定会敬重孝敬您的。”
儿子既然这么说,赵秀珍只得接纳,就帮他们操办了婚事。儿子的眼光还真不错,儿媳来到他家后,果然很孝顺,对赵秀珍很亲热,让她反倒有点愧疚。想想自己的家境不富裕,觉得有点对不起儿媳,只能用疼爱来弥补。
添了孙女后,物质生活虽差,但家庭气氛很好。赵秀珍也想得很开,家境跟人家比不了,可她们的婆媳关系能比得上任何一家,让她的自卑心理有所改观。
儿子儿媳很节俭,努力挣钱说要买商品房,可赵秀珍想,商品房不是一个两个子能买到,银行虽能贷款,小俩口的工资又不高,不知要还到猴年马月?所以她不同意贷款买房。为此事,母子俩又产生了分歧,好在儿媳站在她一边,儿子就不再动银行贷款的脑筋。
让赵秀珍欣慰的是,村里的土地被征用,拆迁时,遇到了李仕忠的儿子李光明,当知道赵秀珍跟他爸是同学,对她家的破房子,不但让拆迁办给她分一套三室一厅的体面房,还给了最高的拆迁费。儿媳很开心,也让赵秀珍在她娘家亲戚面前有了脸面。
“那现在的家庭生活还可以吧?”张秀兰问。
赵秀珍开始有点笑容:“儿子很争气,老板也看得起,给的待遇还可以,儿媳的工资虽少,但我老公还在打工。动迁换了大套房子,家庭的收入也能积蓄起来,让我真正摆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