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嗣走后,雏菊木槿急忙跑了进来,一边一个半跪在阿珍两侧,雏菊急急问道:“主子,陛下同意主子离开了吗?”阿珍没有回答。木槿悻悻说道:“看样子是没有同意。”
“想要离开这里,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咱们都想想办法吧。”阿珍说着,拉起半跪在地上的雏菊木槿,独自进了寝宫。
雏菊木槿绞尽脑汁的想了几日,想到打扮成倒夜香的小太监混出宫去,可是回来时少了人也是会被立即发现的。又想到藏在出宫采买的马车上混出宫去,可出门时有人会检查车辆,被发现了以后再想出宫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拓跋嗣下了旨,封阿珍为郭夫人。他这几日没有来看阿珍,让吉公公吩咐各司不得怠慢了宣光殿的主子,除了不许阿珍出宫,满足一切需求。
这日,微风习习,沈公公带着四个小太监抬着一口大箱子进来,看到寝殿门前的一棵梧桐树茂密的枝叶下,阿珍正靠在躺椅上乘凉,便急忙上前请安道:“奴才给夫人请安!”
阿珍睁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口大箱子,没好气的道:“不要叫我夫人,记不住下次掌嘴!”
沈公公急忙跪下道:“夫人,奴才该死,奴才以后也称呼夫人为主子可好?”
阿珍被他的话气乐了,笑着说道:“随便你,再让我听到夫人二字,小心你的舌头!”
“主子,奴才记住了!”沈公公松了一口气,又道:“主子,这是采买司给主子寝宫里新置办的屏风,请主子过过目,满意了再让他们给主子搬进去安置妥当。”
“那就打开看看吧。”阿珍漫不经心的说道。
几个小太监麻利地打开箱子,抬出了六扇描画了山水花鸟的独立单屏,又熟练的将它们拼合在一起,便组成了一幅大约一丈多宽、一人多高的大屏风。
阿珍在小太监从箱子里取出屏风后,便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那口装屏风的箱子,见里面也用软布包了,挺宽敞的,躺上两个人是不成问题。
阿珍心中一动,又看向屏风道:“哪里来的屏风,这图案我不喜欢。”
“这是采买司在宫外最有名的家具铺子里买的,主子若不喜欢这图案,明日奴才去给主子换了来。”沈公公道。
阿珍心中暗喜,说了声:“雏菊,只有你最懂我的喜好,明日跟着采买司的宫人,先去看看有没有合我心意的图案,若有就拿去换了,若没有,就退了去。”
雏菊应了声:“是,主子。”
沈公公忙道:“主子,雏菊是不能随意出宫的!”
阿珍阴沉下脸质问沈公公:“陛下只说不让我出宫,什么时候说不让我的丫鬟出宫了?难不成沈公公还想层层加码,管起我的人来了?”
沈公公吓得赶紧跪下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主子息怒,一般宫女不得随意出宫,这是宫里的规矩,打死奴才也不敢跟主子胡说。”
“只是让她去给我看个图案,就说是采买司的宫女,有谁觉得不合适让他来找我,我来给他仔细讲讲我的喜好,以后我的所有东西都由他置办,办的好了有赏,办的不好了也有‘赏’。沈公公看这样可好?”阿珍缓和了语气,揶揄道。
沈公公知道阿珍在拓跋嗣心里的份量。西平公主大婚后只封了姚夫人,如今又身怀有孕,也没见皇帝陛下给予什么特别的关照。反而自己主子斗胆拒婚,整日里让拓跋嗣吃着闭门羹,皇帝陛下还巴巴的讨好着,自己又何必得罪这尊大神。
想到这,沈公公赶紧趴在地上磕头道:“主子,是奴才考虑不周,奴才明日一定想办法让雏菊出宫给主子挑选合意的图案。”
阿珍心中高兴,说道:“起来吧,我没怪你。让他们先把箱子抬到寝殿里面去,省得晚上下雨淋坏了。”
沈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