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半城三人决定在此休息,稳固一下境界。
在学子宿舍里,小胖子再度变成了小兔子,窝在安静的怀里睡觉。
刘半城就有点纳闷了,安静怎么就能习惯得了呢?换作自己怀里兜着个一个小胖子,时时刻刻都觉得别扭。
女孩的心思,不好懂,这是刘半城的真心话。
安静看着刘半城盯着自己有些古怪的眼睛,挥了挥小拳头,故意露出一口白牙,吓得刘半城赶紧低眉敛气。
两人探讨了一些武学心得,又总结了一些途中所遇的得失和经验,直到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刘半城这才与安静道别,走到隔壁歇下了。
长期绷着的神经松弛下来,刘半城这一觉睡得舒坦。
也不知什么时候,天梯有些吵闹,刘半城睁着一双迷糊的眼睛走了出来,恰好安静抱着小兔子也刚出了门,两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看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朝着人声的地方看过去,发现天梯变了!
没有青山挡道,上下九十九级天梯一头埋入地,一头插上天,可一览无遗。
正有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在登天梯。
有老农,有樵夫,有渔翁,也有携家带口的商贾,更有左拥右护的王公贵族。
有蹒跚学步的幼子,也有温柔似水的少女,有精壮有力的汉子,也有扶杖缓行体弱的老妇。
有面带愁容一步三叹的,也有兴高采烈步步生风的。
轻快的,缓慢的,艰难的,如今都在登天梯,却各不相干,彼此不见。
小兔子从安静怀里探出了个头,看见这热闹的场面,一下子来了兴头,跳出来就连蹦带跳地奔向天梯,临近时却被某种神奇的力量弹了回来。
不信邪的小兔子又试了几次,最后只能无奈地回到了刘半城两人的身边,再度变成了一个小胖子,它隐隐觉得,今晚这登天梯的人会对他有用。
离刘半城三人最近的是一家四口。
一个小男孩开始还迈着刚学会的小步子随父母登山,很快脚乏就耍赖不走了,然后被父亲乐呵呵放在了肩上;在母亲怀里的小女孩一个劲儿用手指刮着脸,嘲笑他的不羞,母亲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笑了。
很快小男孩和小女孩学会了奔跑,他们高兴地在前面蹦蹦跳跳,催促着落后的父母快一点;等父母快走近的时候,他们又笑着跑了出去,再次将父母抛到了脑后。
小男孩和小女孩长大了,他们开始迈着如父母当初一般轻快的步子大步登山,而双鬓有了白发,腿脚不再利索的父母却越走越慢,这让他们很不耐烦。
当父母走不动了的时候,他们沉默了。
已是壮年的小男孩背上了父亲,而妹妹则背上了母亲,走着走着,父母微笑着闭上了双眼,他们红着眼,抹着泪,继续前行。
岁月很快染白了他们的头发,时日压弯了他们的腰,他们又伏在儿孙的背上,替儿孙数着前行的步子;数着走着,只剩下儿孙独自前行的身影,而天梯,望不见头。
看到这儿,刘半城的眼睛红了,安静已经泣不成声,小兔子温柔地替她擦着泪水,自己眼角却也不争气地湿润了。
有人走过去,自然还有人走来。
有个黄衣人,坐在马车上,八人抬车而行,随着八人先后累毙,他茫然死在了原地。
有个商贾,带着众多儿子登山,随着他逐渐老去倒卧在天梯时,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几个儿子正在拼命争吵,至始至终,谁也没看他一眼。
有个汉子,背着瘸脚的弟弟一直往上走,不肯歇一口气;当他突然倒下的时候,瘸脚的弟弟突然快步往上走,越走越快,直到他倒下的时候才掉转了头,看着兄长的位置,泪落。
有个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