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个大男人看着一个扭扭捏捏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脸红成了红屁股的潘盼盼坐下来就埋头啃着一支竹签的时候,不由自主去看了看天,太阳没从西边升起啊?
三人看向周小蛮,老板娘这回来就打算开黑店了?
酒里下药还是肉中放毒啊?
看把潘盼盼迷糊的……
周小蛮对着三人做了个鬼脸,然后指了一下范大光头,然后竖起大拇指对着自己来回屈伸了几次,就像一个人参拜一样。
范闲皱着眉头看着周小蛮的手势,再看看羞红了脸的潘盼盼,突然张开了一张大嘴,乐呵开了。
很快范闲站起来对着周小蛮做了个碰杯的姿势,然后仰天一口将一杯啤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刘半城与张登阁看着两个女人同一个男人演的哑剧,有些糊涂,但很快相视一眼,那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光头,来,兄弟敬你一杯。”张登阁起身敬酒。
“好兄弟!干!”
一声清脆的碰杯声,终于惊醒了恍惚中的潘盼盼,然后看着两人又喝下一整杯。
紧接着刘半城又站了起来,与范闲再干一杯。
潘盼盼说:“闲闲,你有啥好事吗?要不我俩也喝一杯?”
刘半城与张登阁差点破防了,赶紧一本正经地说:“兄弟喝酒,应该的。”
范闲尴尬地如同被捉到偷吃糖的小孩,连正眼都不敢看潘盼盼,又与她干了一杯。
“小蛮,你不许欺负闲闲,先吃点菜,他都连喝好几杯了,待会会醉的。”
“好,那我说句话行不?”周小蛮答应得很痛快。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
“礼成,送入洞房!”周小蛮突然提高声调叫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
除了潘盼盼,其他人乐不可支地笑开了,就连范闲虽然憋住了笑,两只腿却抖得跟筛子一样。
一向醒悟迟钝的潘盼盼看得莫名其妙。
等意识到众人笑话刚才与光头喝的是交杯酒时,一下子也乐了,开始对周小蛮上下其手,这么一闹,反倒没了羞意,也自然了很多。
好友欢聚,话特别多,酒自然也喝得不少,醉意也总是要有三分的,当然,时间也过得特别快,喝着吃着,天就黑下来了。
范大光头送半醉的潘盼盼一路说着胡话回家。
张登阁则又单干跑了路,去的方向却与家相反,刘半城一琢磨,这娃估计是春天来了,见到什么桃花梨花李花开的烂漫,要去做做肥料,就是不知道最后便宜了那朵花儿。
周小蛮这个老板娘,回到店里自然要去跟熟客敬下酒,加上心情愉悦,不知不觉就喝多了,爬一楼时就像踏在云里一般,好在有刘半城扶着,不然一阶台阶都能乐呵半天。
刘半城把周小蛮丢进沙发时,那姑娘还在念着“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然后就咿呀咿呀地唱上了曲儿,双手在空中舞得跟花似的。
刘半城在厨房找了点红豆和甘草,再放了点红糖,熬成了一碗醒酒汤,象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周小蛮喝下了。
周小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草药的苦味道,小时候她生病的时候,得刘半城喝一口,周小蛮才肯喝一口,所以刘半城特意找了不少糖水的做法,其中就有甜甜的醒酒汤。
周小蛮又嘟囔了会,终于开始安睡起来。
刘半城走进厨房,把碗洗了,这才下楼把周小蛮的两个行李箱拎了上来。
看着小睡的周小蛮微微皱起的眉头,刘半城有些心疼。
走进一个陌生的家,面对一张张陌生的脸,应付着各种心思的人,这对不喜欢热闹的周小蛮来说,实在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