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在林间唱开了,刘半城睁开了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张满是警惕的小脸。
小道童看着醒来的刘半城,指了指那半满的竹筐。
刘半城还能说什么,背起竹筐就准备继续找枯柴。
“别找枯枝了,这样找下去,今晚还得在林子里过,小道实在受不了那气,放得地动天摇的不好,你砍棵树凑数吧,我当没看见。”
刘半城看看手里的小斧头,再看看至少人粗的树木,然后看着小道童问:“用这把斧头?”
“你用手扒起来也行。”
还不如不问呢……
刘半城好不容易选了棵最细的,那小道童却不高兴了,出声骂道:“百年树木,你这么任性砍下去,造成青黄不接,岂不是毁了山林,罪过呀!”
“人啊,得有脑子,来,砍这颗。”
看着三人才能合抱的老松,刘半城傻了眼,凭着这把小斧头,没个十天半个月的,能砍倒这棵树?你以为我是神仙?”
“什么眼神呢,年纪轻轻的,就怕这怕那,长大了有什么出息?”
这小道童别的本事没有,但一张嘴,绝对天下无敌,刘半城默哀了一声,照例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散了,握紧斧柄一斧头砍了过去。
只砍掉了一点点树皮,手倒是被反震得生疼……
“没吃饭啊?用点力啊,照你这么砍,这棵树砍倒时,别人家的孩子都当爹了。”
砍了半天,一圈的树皮倒是砍光了,刘半城的整只手臂累得已经酸软不堪。
“瞧瞧,饭吃的挺多,干活就偷奸耍滑,老实人不是这样的。”
“要不你来试试?”
“哎,现在的年轻人,就不懂尊老爱幼吗?看你挺不服气的,小道今天心情好,就教教你怎么砍树,不是,是怎么做人。”
小道童握住小斧,就在刘半城的眼皮之下,轻轻一挥斧,斜砍而去,轻松就切入了三寸之深,也不停顿,借着反弹之力抽出了斧头,再扬手,又是一斧,恰好砍在刚才起斧切口的下部,就这么两斧,老松被砍出了一道三寸深的切口。
随手把斧头抛给刘半城,皱着眉不耐烦道:“照着这样砍,行不?”
太行了!
当刘半城依样画瓢时,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全力之下只是砍了道白痕,而且差点震飞了斧头……
“说你聪明吧,却还有点蠢,硬碰硬那是自讨苦吃,你看过石头碰石头碰得粉碎的吗?样本摆在那儿,都学不会,你不是老天故意派来折磨我的吧?”
刘半城走到树边,静静地看着小道童砍出的切口。
两斧都是斜斧。
入斧较陡,只以斧锋破木表,靠斧背之重自然切入木质;截斧则用来断根,斜度微斜,相应使出的力度也大,两斧看似平常,却是合理之极。
平砍启斧,纯粹是仗着斧锋之利,转化不到斧背自重之力,所以同样的力度,不但切入不深,遭受的反弹之力而且更为强烈。
刘半城散去真力,只凭臂力带动斧头,一连十几斧,经过数次微调,终于找准了斜斧的最佳角度,省力还不费手。
小道童在一边反倒是睁大了眼,看来是为刘半城掌握的速度有点惊讶,不过嘴上就不怎么饶人。
“没吃饭啊?打起精神来,不懂配合真气使用呀?我就知道,你就是不想让小道安生,好陪着你一起挨冻受饿,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就去学一些害人的心思,你丢不丢人啊?”
刘半城砍得起劲,也不去理会这叽叽喳喳小鸟似的小道童,开始调用真气,一斧连一斧地猛砍。
“哎哟喂,这树是砸了你家屋还是伤了你家人啊?有仇也不是这样浪费真气的,小道今天把话,摆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