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柳大郎指着梅婆子家,未关的大门说道。
唐十七率先入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通过风传到了整个小院里,她皱起了眉头,直接走到味最浓的地方。
血腥味儿最浓的房间,门也是打开着的。
她站在门口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人,一具无头的男尸,衣裳凌乱。
唐十七眸光一凝,心道不对。
那梅婆子断定是刘娘子害了他儿子柳河,但这屋内的无头男尸,她是如何确认身份的,即便死者真是柳河。
凶手有多大的仇怨,要让人死无全尸?
心思电转,唐十七下令:“搜查整个柳家!”
梅婆子追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刚到家门口,就听到要搜查她家,登时一股气,直冲天灵,她拨开人群,跑到了柳河的卧房前。
她刚要破口大骂,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惊问道:“他是谁,为何会死在我家,我家柳河去了哪里?”
唐十七正在检查尸首,就听到她的话,不由疑惑,“你说地上的死者,不是你儿柳河?”那他是谁?
梅婆子大叫起来,“我儿瞪大着眼睛,躺在地上,老婆子看得清清楚楚的。”
闻言,唐十七立刻查验尸首脖子断口,“伤口平整,切口并未卷曲,死者是被人死后斩掉头颅的,”又检查地上的血痕,接着她褪去死者衣物,“尸体并未并人移动过,其背后尸斑可以证明,若是没有第二具尸体,他便是柳河。”
事情越发的诡异,瞧尸体的模样,定然不是刘娘子这样的人,能轻易割下头颅的,恐怕这无头尸首的背后,还有其他秘密。
“但是一切都要看证据!”
“县令,我在后院养鸡的地方,发现了这个!”章四手里拿着一块破碎的布,“瞧着裂痕还很新,应当就是这两日落下的。”
唐十七接过碎布,是一块天蓝色,有些绵软的布,“今晨才下过雨,这块布却干净如新,想来就是我们来时,到雨后这段时间留下来的。”
“梅婆子,你家可有这种布料?”
梅婆子虚眯着眼,半响不发一言,只眼神偷偷往外瞟去。
倒是刘娘子在人的搀扶下,小声说了一句,“我们家中并没有这样的布料。”
梅婆子‘呸’了她一口,“就知道装柔弱,谁知道你有没有藏起来这样的布料。”
“闭嘴,唐县令在问话,岂容你胡乱插嘴,你几次三番妨碍知县大人查案,莫不是贼喊捉贼,你自己害死了儿子,却将罪名推到了儿媳身上?!”常青长得斯斯文文的,开口就是诛心之言。
不止梅婆子,柳村长都被吓了一跳,更遑论其他人。
他们往后缩了一步,眼神却逐渐变得狠厉起来。查案的一行人,不曾发觉他们的变化,仍各自忙碌着。
“县令,你快过来看!”刘三在柳河房间后窗唤人,唐十七两步就行到了窗边。刘三指着窗边的小树,“县令,你看这株树上,有一滴血。”
唐十七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捻了捻,“看这血液凝结的样子,应当是死后的血,而非生前的血。”
“章四,你发现的布,在什么地方?”唐十七趴在后窗,向外看去,由此后窗出去,往外行数十步,直通三里村的后山。
章四又去了屋外搜查,闻言来到了窗边,指了一个方向,“就在那里。”
唐十七顺着看过去,正好是在进山路上的一半,她心中瞬间有了猜测。
“邓七,你立刻带齐所有兄弟,去后山搜查,死者的头颅,或许就藏在后山上!”唐十七吩咐所有人去后山,又叮嘱了一句,“林深处勿进!”
十个捕役,蜂拥而出。
柳家瞬间就空出来好大一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