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村长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看着神色癫狂的孙女,他低下了一直高傲的头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玉儿,让阿翁来说吧。”
梅婆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真的是你这个毒妇!”她怨恨的看向了柳村长,“还有村长你也是知情的,我儿好好的一人,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对他啊。”
“呸!”柳大娘子将刚才的口水,直接还给了她,村里的人看着她的举动,都惊住了,似是在想平日里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呢。
“阿翁,你也别替我说话了,此事与你无关。”柳大娘子完全就是豁出去了,她冲唐十七咧嘴笑道:“唐县令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唐十七心里隐有不安的预感,总觉这背后的事,一般人都承受不了。
柳大郎扶着柳村长,“阿翁,大妹在说些什么呢,她平日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杀人呢,一定是你们在胡说,对不对?”
柳村长看着长孙,老泪纵横,又不禁在心里庆幸起来,幸好他什么都不知道。他闭了闭眼,“青河,你若是不想听,便出去罢,我怕你受不了。”
柳大郎心里顿生不祥,他很想立刻出去,但不知为何脚像是生根了一般,“阿翁与大妹都在,我如何能离开你们?”
柳大娘子说完那话,突然就像发了疯一般,直接就扑到了桌前,抱起柳河剩下的半边脑袋,就往地上猛的一摔,“他就是个畜生,去了阎王爷那里都要下油锅的。”
唐十七抬手制止了,欲上前阻止的捕役。
人头只有一半了,并未滚多远,距离柳大娘子很近,她没有任何犹豫的,上去就是几脚,踩得她气喘吁吁的,这才停止了疯狂的行为。
梅婆子瞧得目眦尽裂,“你对我儿子做什么。”
她挣扎不开身边的捕投,只能干着急,大吼大叫起来。不知为何,捕役从一开始拽着她就没放过手,此刻仍旧死死拽着梅婆子。
柳玉回头冲她粲然一笑,那张扑得同白面粉一样的脸,如同女鬼一般,令梅婆子下意识的放弃了挣扎。
她这才道:“柳河那个畜生,他活该!”
“你!”梅婆子看着那张脸,又哆嗦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唐十七没来由的暗叹一气,方才还温温弱弱的小娘子,此刻说话仿佛都冒着寒气,令人骨子里都是凉的。
大晋如今乱象频出,女子、小孩、最是不易,发生的惨剧,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旁人做不到的,柳大娘子如此憎恨柳河的原因,她心里大概有了数。
柳大娘子用手使劲搓着脸上的粉,一层一层的往下掉,她原来的脸色露了出来,唐十七大吃一惊,她有个可怕的猜想。
正要询问,就听她说,“那个畜生,在两个月前,借着刘姐姐的名义,说她不会针钱活儿计,让我过去教她做一些,我寻思在家也无事,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岂料,我到了他们家里,就发现刘姐姐并不在家,我问这梅婆子人呢,她说刘姐姐回家了,我寻思在她家里也不方便,便想告辞离开。”
“这可恶的毒妇,强说硬留的将我拦在了屋子里,我心里慌正要问她想干什么,背后一只手伸出来,一块布捂住了我的嘴,很快我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同那猪狗不如的东西,身处一张床上,就见他那令人恶心的笑,令人直作呕,却被恼羞成怒的他,再次羞辱了......”
“事后,我本不想理他,可他还拿这事要挟于我,要我同他,同他......”柳大娘子即便是豁出去了,但还是个小娘子,有些事仍旧难于启齿。
她脸上的粉擦掉了,有部分惨白惨白的,余下的都是蜡黄蜡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