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走进三楼阁楼,里面的情形,看起来和寻常住宅没有什么两样。
她在阁楼里,一边看一边回想着甄掌柜的话,甄香楼的内掌柜,八日前便回了娘家,也就是这八日内,都是甄掌柜独居。
阁楼里打扫得十分干净,收拾得也十分整齐。
她想甄掌柜,倒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整洁到不留一丝痕迹。
唔,唐十七拧眉,这倒是像绝大多数犯人,破坏命案现场的手法。
阁楼纵横皆只有尺许,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小桌子,还有一张梳妆台,阁楼便被占得去了大部分空间的。
床在进门右手边,衣柜在床角,梳妆台在斜对着的窗边,小桌子则是在对面靠窗,衣柜与梳妆台之间,上面放了一些小小的杂物。
唯余床与桌子之间,有一条两人并的过道。
她先查看了整体环境。
此刻才依次排查这些摆放的物件来。
首要的便是梳妆台,她打开妆奁,里面全是女子用的饰品,满满当当的,又观甄掌柜有几分寒酸的穿着,对两人的处境,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她关上梳妆台时,上头已有一些灰尘。
唐十七又去查看那堆杂物,上面有一个竹编的篮子,里面有未完成的针线活儿,是一件童子衣,衣裳上的针线是断的。
她拿在手中看了看,一张笑脸跃入眼前,“小七,小七,大兄替你买的衣裳,好看吗?”
唐七拎着一件衣裳,高高举起,任小小的唐十七跳起来,可就是怎么也抓不到,最后她干脆赌气,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小七,小七你别哭了,阿耶、阿娘他们听到,会揍大兄的。”唐七有些慌张的蹲下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小七,你又骗大兄。”
“略略略~”小小的唐十七笑弯了眉眼,“大兄又中计了。”
唐七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嗯,我们小七最聪明了。”
唐十七骄傲的挺起了胸膛,双手环抱,有一颗人头那么大,“大兄,你就只比小七差这么一点点儿。”
“是一件小儿衣裳。”已经录完口供的常青,突然从背后窜出。
唐十七收回了思绪,将衣裳放了回去,“嘶!”
她收回了手,指尖上面出了一点儿血。
常青忙过来查看,“里面是一把剪刀,委实过于锋利了些。”说着又从身上掏出汗巾,“不嫌弃的话,将就用吧。”
唐十七伸手接过,随意的缠了两下,伤口并不深,缠上之后,血便慢慢的停止了。
她又来到了衣柜,双手微有些抖,深吸了口气,常木头那胆子是不能指望了,唐十七猛的拉开了木制的衣柜,眼睛都不敢眨的盯着。
看清里面的情形,顿时松了口气。
衣柜里男女衣裳分别叠在两侧,像是在分庭抗礼,又似在隔河相望,分明居于一柜之中,却是毫不相干的两路人。
她同常青将每件衣裳,都抖了抖,挨着查看了一遍,里面并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常木头,现在只剩下这张床了。”唐十七指着那被褥叠得一丝不苟的床,“有时候我倒挺希望,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譬如今日的人肉排骨。”
常青也来到了床边,又听她说:“可是若我这双眼看不准了,又能为他们做什么呢。”
“青木永远是你的主薄。”常青手上不停,他翻开了被褥。
唐十七连枕头都拆开了,她喃喃道:“没理由什么都找不到的。”
常青已经拆开了被子,“你在怀疑甄掌柜的,可是这周围的人都说他特别老实,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好丈夫人选。”
唐十七抽空瞥了他一眼,你要是不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