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香抬眼望着唐十七,眼神已然平静下来,“唐县令怎么肯定,甄某没将这些部分,一块儿装进别人的肚子里?”
装进肚子里,怎么装?
当然是用盘子装了!
小郎君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的好友也差不多,其他的客人也好不动哪里去,就连楼六个伙计也开始回忆,有没有偷吃过楼里的肉了。
唐十七可没被他吓到,反而说道:“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在犯罪之后,又非常后悔,从尸体的妆容足可见你的悔心,可是李氏已经身亡,没办法再活过来。”
“你便细心的处理起她的尸体,对着她的尸体,你潜意识里,还是害怕她张嘴,便将她的嘴巴给缝合了起来。”
“害怕被人发现你的的罪行,便将她那剥皮拆骨,然后混在猪肉里,卖给来来往往的客人,尸骨便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客人已经趴在桌上,实在没力气吐了。
小郎君睁大了眼,一手捂在肚子上面,一手捂着嘴。
常青见此又是摇了摇头,哎,不知人间疾苦的人哦。
“你虽然害怕被人发现,但你又希望有人发现,是以,露出了种种破绽,等着有人找上门,找到你留下的种种证据。”
唐十七又道:“那床、剪刀、遗失的刀具等等,你大可重新换更换,彼时尚无人知晓,本县虽会怀疑于你,但尚有喘息的余地,搜查又极费时日......”
“咳!”常青打断了她的‘教唆’罪犯,再多说两句,以后凤阳县真有案子,查起来麻烦的还不是他们,县令啊,求放过。
唐十七也知说多了些,遂转到了案子上,"且你将李氏藏于屋中,并非那等有恋尸癖好的犯人所有,只不过是被这种悔恨交加,又不敢去衙门自首,等等矛盾的情绪左右,而导致如今的结果。”
“你想若是被人发现,便见官去罢;可是又想如果没人发现,你就能和再也不能开口,你又爱着的李氏,长长久久在一起了。”
甄香又抬眼看着她,他的眼神坚定,似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唐县令说得不错,就好似这案子是你亲手做下的一样,无一处细节遗漏。”
大堂里的人眉眼俱是一跳,他又带了几分释然,“我可以说尸骨在什么地方,但是还请唐县令答案帮我一个忙。”
唐十七眉稍一跳,这就有几分意思了,“你且先说说是什么事,本县才能考虑是否答应你,”她弯下腰替李氏盖上白布,“至于内掌柜残余的尸骨,你藏的地方,定然在这楼里,本县找起来,不过是费些功夫罢了。”
言下之意,他没有什么筹码,可以交换的。
甄香眼神却是越发的坚定了,“内子的尸骨,都被埋在后院的那棵槐树下了,她生前最喜欢的就是那棵树了......”
不消唐十七说,常青立刻带着人,去了后院挖尸骨。
甄香见他们离开,又望了一眼大堂里的伙计、客人,“此事我想同唐县令单独谈。”
刘三向来脾气急躁,他立刻说道:“县令,别听他的,同你单独在一块儿,指不定有什么阴谋,别被给他骗了。”
唐十七冲他笑了笑,“你们先出去罢,本县自有分寸。”
她小声的同几人说了一句,“他不是本县的对手。”
几人这才放下了一点儿心,忙将大堂里的人,都往门外带,包括那个吐得一脸青白,还想听‘故事’的小郎君,他想挣扎,奈何手软脚软。
唐十七好笑的看着他们,回过头来,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她相信自己的本事,但不会低估任何人,在罪犯面前,任何可能都有。
更何况她有重要的事去做。她兄长的事未查清,跌落悬崖之后,兄长的尸骨遍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