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时辰,大概在酉时左右。”
“死者的死因,初步验证,是失血过多。”虽然满地的鲜血,但唐十七还是仔细核验了死者的尸骨,且对地上的血液,做了一个简单的分辨,“根据地上的出血量,以及色泽等,判断为同一人所出,即是女死者的。”
卫安听得目瞪口呆,有一瞬都忘了动笔,他盯着满地的鲜血,小巷子尽头,糊了差不多有一尺远,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的血。
“死者是被人活生生放干了血之后,才被分尸的。”唐十七的验尸结果,不断的从他的耳朵传入他的脑海中,随着记录得越多,就越能体会到凶手的可怕。
唐十七正在检查死者的指甲,听到背后的呼吸声,越发的急促,她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些人是没有心的,你再如何气愤也没有用,只有为死者找出真相,将凶手绳之于法,才能安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卫安第一次觉得,手上的册子,有如千斤之重,他被家里人打包送来,其实自己的心里是抱着玩乐的心态,并不会觉得自己真的能做什么。
即使是在马家村时,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一个同村之人,自小受到了母亲之事的影响,从而犯下了杀孽,并不算天生的恶人。
今日发现两具尸体,昨晚三更和今日酉时。
两人被杀死在同一个巷子里,且被人分成了碎块,第二位死尸比第一位血腥多了,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杀的。
凶手究竟与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亦或又是一桩因童年而造成的惨案?
还有这究竟是一个凶手所为,还是有人在模仿作案?
“死者内脏并未被人取走,但是却被人以内劲,震成了碎肉,这些都是死者内脏的残余,足可证明此点,”她没瞧见卫安震怒的神情,又道:“死者的私隐部位,被凶手带走了......”
卫安重重的写下一笔又一笔,他鼻翼间的喘息,越发的粗重,“唐县令,如此相同的手法,会是同一人所为吗?”
唐十七点头,又摇头,“目前还不能确定,如此相似的手法, 但有一个极大的不同点,那便是昨晚遇害的女子,内脏也被人带走了,而眼下这具尸首,她的内脏被人震碎了。”
卫安翻了两位死者的记录,“依唐县令的意思,就是有可能有两位凶手,也可能是一位凶手,但他们都是高手,但我有一个疑问。”
唐十七初步检验得差不多了,她将尸摆放整齐,闻言道:“有什么想不通的?”
卫安大明上前一步,在她盖上白布,拦在了脖子的位置,恕他现在胆子还不大那个地步,即使有心帮忙,心里还是怕的。
他半别着头,半用手指指了指死者的脖子,“既然凶手的功夫都那么高了,他为何一定要用刀这样的工具,来杀害死者呢,不是多此一举吗?”
唐十七见他怕得要死,又固执的看着,倒也没有立即将白布上拉,而是指着死者脖子上的位置,道:“死者身上的刀伤,都是市面上最普通的匕首,这一点儿是找不到线索的,但是.....”
“但是什么?”卫安显得比她还着急了。
唐十七盖好白布起身,“但是你说得对,凶手既有功夫在身,且以凶手的身手,想杀害死者易如反掌,但他们仍旧选择用上了匕首,你说这是为什么。”
“老邢,你叫兄弟们来,把死者先带回衙门,我带卫七在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唐十七说完就和卫安道:“卫七,我们去找常木头,看看他们那边关于死者的事,可有什么发现。”
卫安立刻把册子揣怀里,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他走了几步,才想起来,有件事情,一直忘了说,“唐十七,你等等。”
这会儿没人了,他又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