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木头,你还愣着做什么?是最近这主簿当得太舒服了,你忘记了什么是你的份内之事?”唐十七走了一段路,见后头还漏下了一人,不由得皱眉唤了他一句。
唐十七当然知晓,方才众人的反应,问题都出在常青身上,而且还与来报案的人有关,这也是她会停下来,唤常青的理由。
但一切都得等到她见到了报案人再说。
好在县衙并不大,他们很快就见到了报案人,是一位年约在十四五岁的小娘子,生得唇红齿白不说,肌肤也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许是受了惊吓的缘故,听到众人的脚步声,小娘子像只受惊的小白兔,瞬间躲到了前院的一棵树后。
待见到为首之人,身着官服,其他人也穿着捕役服,她这才探出大半个身子,许是日头太烈的缘故,在见到唯一未着官服的卫安时,她的目光闪了一下。
“民女钱恩恩见过唐县令!”虽被吓得花容失色,到底还算镇定,小娘子从树后出来行了一礼,便堪堪站定在众人眼前。
唐十七摆摆手,“钱娘子免礼,听门房说你是来报案的,还请将发生小儿骸骨的事细细与我们说一遍。”
钱恩恩复又行了盈盈一礼,她才开始说起了案情,相比起其他受到惊吓的报案人,她的镇定倒是让人另眼相看。
“民女早晨牵着大黄出门,不知怎么的,大黄突然就像疯了一样,不受我的控制,一直往前跑,直到跑到了城郊的一处小树林里,这才停了下来......”
钱恩恩白里透红的脸色开始转白,她轻咬着嘴唇,眼中波光粼粼的,“大黄在小树林中来到了一棵树,它用前爪开始不停的刨了起来,刨了许久,刨出一个坑来......”
她望了一眼,除了唐十七,众人越发诡异的神色,继续说道:“大黄挖完坑就跑了,我也不知它在找什么,出于好奇过去看了一眼......”
钱恩恩双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裳,仿佛透不过来气,她闭了闭眼,“我就见到那个坑里,好像有一只特别小的腐烂的人手。”
“好像?”唐十七眉头一皱,“你没上前仔细再确认一下吗?”
钱恩恩摇摇头,“我,我当时吓坏了,我不敢再过去看。”
刘三瞧她这样,可心疼坏了,“县令,这位钱小娘子瞧着胆子这么小,能看一眼还能坚持过来报案已经不错了。”
唐十七看了刘三一眼,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辛苦钱小娘子了,还要劳烦你再为我们带一下路,若你实在害怕,为我们指明如何去便成。”
钱恩恩将唇咬得泛白,深吸了一口气,“唐县令,我想我可以的,还请你们随我来。”
她说完这话,飞快的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逃也似的转身,往衙门外走去,众人立即跟了过去。
唐十七顺着她看的方向看了过去,勾了勾唇角,看来之前不是她的错觉,这钱小娘子眼光还当真不错,一眼就看中衙门里,身份最高的人某人了。
偏生某人无知无觉的挤进了捕役中,对可怜楚楚的美人,还不如见一根木头亲切,此刻他就是拉着那常木头,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着。
自钱恩恩上门报案,这群人就很不正常,尤其是常青,在听到钱恩恩说大黄刨出尸骨时,整张脸都变得煞白煞白的了。
在她看来常青方才的脸色,比起钱恩恩来说,他才是受到惊吓的人。
去往城郊小树林,约莫花了半个时辰。
衙门里的人行了这么久的路,一个个面不红气不喘的,倒是钱恩恩,令唐十七高看了她一眼,别看这位像个病西施一般,那体力倒是不输常青。
“就在前面了!”钱恩恩在小树林里站了会儿,望着纵横交错的林木,她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