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县衙后院,唐十七正坐在院子里,专心致志的捧着一本书,读得全神贯注,那些烦人的蝉鸣声,都成了温柔小意的幽幽琴音一般。
卫安坐在一旁,反复翻看的是那本,近来他记了几次的验尸记录,“哎,两小孩儿才十岁呀,常木头你说那些人,怎么就没有心呢?”
常青紧张的坐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唐十七,卫安靠过来,他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连他在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也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常木头,你这故事好像有点儿问题,为何凶手无缘无故,就对小孩子下手,事先也没有写凶手心里有病,且他身体也无残缺,更没幼时受过什么非人的虐待,也不曾有过家庭剧变,感受到世间的冷酷无情,从而变得心理阴暗,有报复世间的想法。”
她拿出一张纸来,“这是你写下来的凶手,故事好像缺一环,就是凶手为何下手,没有动机的凶手,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单纯的变态杀人狂。”
常青松了口气,她开口不是怀疑自己写的话本子,为何会与凶案相似,且还有外界不知的情节发生。
这搁谁身上,首先都是被当成凶手怀疑的对象。
尽管如此,常青的脸色还是非常难看,他点点头,“这就是我后续一直没有动笔的缘故,前期的故事写得很惨,尤其是被害人受过的虐待,被凶手抓住,凌虐至死的那段日子,是这期话本子最火的地方......”
“甚至我今早说由一个小女郎发现尸体,卫七他们也说不错,既能看到女郎被吓得花容失色,又能将残案推到人前。”
唐十七瞥了眼卫安,“没想到你口味挺独特的,难怪那钱小娘子不得你欢心,她生得挺楚楚可怜的,家境也不错,卫七可以考虑一下的。”
卫安直接跳了起来,“她家哪里不错了,我家有权有势,做甚要看中她,而且她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
唐十七、常青两人,齐齐竖起了大拇指。
“常木头,你这底稿都挺好的,发现尸体之后,当地衙门里的仵作验尸,捕役搜查证据,最后抓到凶手。”
“最后便在当地县令审案上,无论如何审问,都不知凶手的动机,只觉得他就是个单纯的变态。”
她叹了口气,“我们现在不知凶手是谁,但我总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至于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你这话本子,暂时不要写了,至于才卖出去的那些,也先不要管他,着力于当下的双胎骸骨,才是最要紧的。”
唐十七对两人道:“章四他们今日又去山上搜证了,其他人也在城里询问,看谁家小孩儿丢失了,县衙的案卷里,根本就没有这两人丢失的记录。”
“你们打起精神来,不管这书上的,与案件如何相似,本县都绝对相信,这只是凶手的另一种,迷惑衙门的方法。”
“现在随我去验尸房,我要复验!”她将底稿交还给常青,“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有什么发现。也不要单独行动,你的身手,只能给凶手用来磨刀子的。”
常青:“......”虽然安慰他是件令人欣慰的事,可他为何反而隐隐有一种受了伤的感觉?
卫安把怀里的册子掏出来,又放了回去,“现在是他记,还是我记?”
唐十七瞥了他一眼,“常木头是衙门里的主簿,自有他的事,做记录不过是顺带的,你在衙门里最是清闲,难道你还想偷懒不成?”
卫安:“.....”我这嘴,就应该闭起来。
“况且,常木头的鼻子,很是有用,他能专心的去闻一些味道,不用分神做记录,也能给破案,提供不少帮助。”唐十七又补充了一句,幽幽的看着他。
就差没把那句,你有什么能力,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