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女人再也没有出现,那个所谓的“主子”也没有任何试图联系她的举动,尽管云期怀疑程娘子就是那个主子放在她身边的眼线,但是碍于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可用之人只能按下不表。
“小姐”,新来的一个叫做雪青的丫鬟抖开一件水绿色的小袄,“今儿穿这件可好?”
雪青是早上来的,说是定国公夫人看云期身边没有得用的人才送过来的,可是云期心里明白,是定国公夫人在替薛云霓赔罪。
她毕竟是跟着薛云霓出门才有了那一遭。
但是好在雪青确实手脚麻利又能干,真正受了惊吓惊惧而亡的又不是云期而是薛姑娘,云期就把人收下了。
雪青服侍着云期换好衣服,又在她头上戴了两朵揖珠花——薛姑娘刚出孝,衣着还是以清新素净为主。
“小姐如今身子大好,该去给老夫人请安才是,”雪青笑着说,“小姐生了这些日子的病老夫人也吃了许多担心。”
云期抬眸看她,点一点头:“只是我如今忘了很多事,怕说话不妥惹得祖母生气。”
“老夫人一向宽厚慈爱,定不会与小姐生气的。”
云期笑起来:“那就有劳姐姐多多照顾了。”
看来她的估计有误,雪青不是定国公夫人赔罪的礼物,而是老夫人送来的。虽然目的不明,但薛姑娘也是老夫人的亲孙女,应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雪青欠身应诺:“小姐跟我来。”
定国公老夫人早在如今的定国公袭爵之后就搬到了整个定国公府最僻静的一个小院子——福康院居住,从此避世而居。据雪青所说,薛姑娘本尊也只在来到定国公府时与这位祖母见过一面。
不过这也不稀奇,据云期所知薛姑娘的生父也就是定国公府的二爷与家中不和,父亲去世后更是远走为官,就连与薛姑娘的母亲大婚时都没有告诉家里。若不是他在任上出了意外,恐怕等到薛姑娘出嫁时定国公府也未必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小姐在。
如今正是秋日,往福康院去的路上却连片落叶也不见,云期跟在雪青身后看那些下人都目不斜视,就连说话都不敢高声,不由得赞叹国公夫人治家甚严。
两人到时府上的其他女眷正要走,为首的一个穿着宝蓝色宝瓶纹妆花褙子,象牙色织金马面裙的妇人见她先笑了一声:“云期来了。”
另一个穿着藕荷色对襟袄的美貌妇人眉毛挑了一下:“哟,云期小姐来了,这可不早啊,老夫人房里都要摆上饭了。”
雪青屈膝:“夫人,刘姨娘。”
定国公夫人郑氏笑着说:“不碍事的,云期刚大病一场,想来母亲不会怪罪,”她侧身一让,“快进去吧。”
薛云霓穿着一件缃色描金衫子,站在定国公夫人身后面对着刘姨娘的后脑勺犯了个白眼。
云期马上咬住自己的嘴唇,免得笑出来。与众人欠身行礼,然后进了老夫人的屋子。
定国公老夫人似乎是很怕冷的,才刚刚有了几分深秋的寒意,她的屋子里就用上碳了。云期一踏进去就觉得一股暖意裹住了自己,身心都舒展几分。
老夫人坐在暖炕上,银白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嘴唇抿的紧紧的,看上去是十分的严肃。
一边的一个管事妈妈,雪青叫她楼妈妈的笑着招呼云期:“云期小姐身子可大好了?还有没有不舒服?”
云期也笑:“都好了。”
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看着倒不像是好了,瘦的跟个猫崽子似的。”
云期:......
她眨了眨眼睛:“还好吧,如今不就时兴弱柳扶风吗?改日出门也是要有人夸我是美人呢。”
老夫人眉毛一挑,刚要说话就见楼妈妈按了按她的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