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阿枝轻功了得,几个跳跃就在云期的眼中无影无踪,那边云期猛敲车舆,把两个睡得昏昏然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吓得惊坐而起。
“怎么了怎么了!”
“阿瑟穆的追兵要到了!赶紧收拾收拾出发。”
此言一出如同当头棒喝,原本昏昏沉沉的两人马上清醒过来,他们草草收拾妥当,就匆匆上路。
奈何天不遂人愿,又也许是阿瑟穆的部下都骑的是上好的汗血宝马,三人刚走出不远,就被一队人马追上了。
为首的人一身黑衣,坐在马上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即使是云期这样曾经能够自夸一句武功卓绝的人,与他面对面也要说一声自愧弗如。何况如今她手无缚鸡之力不说,更是一个多动几步就要大喘气的弱女子。而剩下的两人中薛云朝虽然会骑马,但也仅限于此,只能说是一个略通些拳脚的文弱书生。
至于谢长安,云期不论哪一世对他都不够了解,梦里他曾与顾思明一同守城,想来是有些底子的,可这个有些到底有多少,云期又拿不准了。
所以在三人这样危困的局面之下,云期也束手无策。
兴许是命里如此吧,薛云期已经多活了半年,今日哪怕命绝于此,对于薛云期来说也是大赚一笔。但是云期不时薛云期,她重活一世不是要死在这里的,她要赢,要活到最后。
谢长安环顾四周,发觉那阿瑟穆十分舍得增派人手,他们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自然是精于武功的,但是要从这么多人中杀出重围也不是容易之事。但是若是要把这两人扔在这里自己逃出生天.......谢长安自认还是有几分底线在的。
“谢长安。”
他正焦灼了,就听见马车侧面的帘子一响,然后云期开口了。
“怎么?”
“如果和他们硬碰硬,你有几成胜算?”
谢长安笑起来:“太高看我了,就算不硬碰硬都没有什么胜算。”
云期抿了抿唇:“你确实是没有办法了是吗?”
谢长安抓紧缰绳:“你有办法?”
“称不上办法,”云期说,“只能说是个对策,但是很冒险,其实你们没必要为我冒险。”
“薛四还在呢,他可是你哥哥,让他放弃你是否残忍了些?”
云期抿唇一笑,然后用稍大些的,薛云朝也能听见的声音说:“那我们就冒险一次,二位,对着前面,撞过去!”
任他再是武功强横,身下战马也只是野性畜生,自有求生本能。即便他们当真如此忠诚甚至甘愿赴死,一旦胯下之马受惊发狂,就足够云期他们逃出生天了。
二人听见这“撞过去”的冒险都是一怔,谢长安还笑她:“确实十分冒险,我竟不知你是如此莽撞的性子。”
但说归说,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不过是搏命而已,一个闺阁女儿家尚且如此勇敢,他又何惧之有!
但是说归说,对面的马又求生本能,他们胯下的马也有,所以单单靠马鞭是杀不出去的。
谢长安看着云期递上的尖锐发簪,低声笑了一下:“这是我的爱马,陪了我很多年,”然后昂首,“但人总是比它更重要的,希望薛小姐的计策不要辜负它的牺牲。”
“盼不辱命。”
谢长安深吸一口气,看向对面虎视眈眈的黑衣人,与薛云朝几乎是同时将发簪刺入了马的后臀。珍贵的宝马仰天痛嘶一声,然后被谢长安控着向前冲去。
黑衣人胯下的马惊慌不已,顾不上主人的命令,从侧边让开了一个口子。
而二人就这样瞅准了机会,从包围中杀了出去。
但是仅仅是这样危机还远远没有结束,仅仅只是从包围中杀出,他们随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