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如遭雷劈,她跪伏在地上:“我求求你,看在我这些日子的照顾上,可怜我一下,带我走吧,我留下没有好日子的。”
两人却都视若无睹。
天地良心,若只是路边遇见的一个寻常姑娘,他们两个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未必不能伸手拉一把。但是这位李姑娘是明摆着有所图谋的,就她这样救了云期就觉得云期清誉已毁的甚至加以威胁,带她走不论怎么的最后恐怕都是麻烦上身。
李姑娘最后伏在地上抓住谢长安的袍角:“谢公子,求求你,我不要继续留在这里。”
谢长安对付这种苦苦哀求的姑娘,一贯的手段是装作看不见。眼下这个继续装下去实在是不现实,于是直接用眼神向云期求救。
云期叹了一口气,把谢长安拨到一边,然后跟李姑娘说:“你若是真的觉得留下来没有好日子,大可以现在逃走。谢二哥撂倒了这里的所有人,你现在逃走完全来得及,甚至能够逃到任何地方。”
李姑娘垂泪:“可是那之后呢?我该怎么样谋生?又该往那里去?”
“这就跟我们无关了,即便我们真是吃了姑娘几日关照,也不是姑娘的爹娘,何况我们一身财物都被你们剥走了,我们才要问该如何谋生。”
李姑娘喃喃道:“可是......”
云期的耐心本就不多,为数不多的一点也在她一会怎样,一会可是的消磨中告罄了。她把手一摆:“我给你指了路,走不走是你的事,可你如今这样瞻前顾后,可见也不是很坚定,是我多事了。承蒙姑娘照顾,告辞。”
谢长安本就不多话,闻言就扶着云期坐上了驴车,更不会搭理她。
李姑娘哭着求他:“谢公子。”
谢长安叹了口气:“你现在就走,虽然比不过驴车,总比你在这哭号一同来的有用。”
然后他坐到了驾车的地方,一扬鞭子,驴车就“得得得”的走了起来。
驴车慢慢地离开了那座小院,云期看着李姑娘的影子越来越小,然后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十分心狠。”
谢长安也躺在了驴车上,左右只有一条大道,虽说驴子蠢,也不至于蠢到一条路还能走偏。
他翘着腿问:“何出此言?”
云期和他头挨在一起:“李姑娘说她也不是李家的骨血,是李家以前从山上捡回来给李家大哥当媳妇的,说我若是走了她就得嫁给李家大哥。”
谢长安嗤笑一声:“他们家是有什么从山上捡人成婚的惯例吗?”
“我观她不像是在说谎,但是她心术不正,不想从正道走却偏偏投机取巧,知道你我身份不凡,就想要借着那不知所谓的把柄一步登天。”
谢长安拍一拍她:“无须在意,世上过得远不如她的大有人在,你若是每遇到一个都要这样愧疚一番就没意思了。”
云期笑起来。
远处,天渐渐的亮了。
......
离李家不远就有一个小镇子,云期想,若是李姑娘真的铁了心要走,李家是拦不住她的。可是她始终没有走,不仅没走,还助纣为虐想要把她留在那里。
镇子上有一个医馆,两人进去望闻问切一番,开了几服药,又问了谢长安身上的疮口该怎么养护,就继续上路了。
云期仍旧坐在驴车上:“其实我们可以直接回京了,阿瑟穆的人没有追来,我们已经安全了。”
而谢长安却充耳不闻。
云期乐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不去南方的理由,你根本不是为了我,即使没有我,你早晚也要去的。”
谢长安笑起来:“就当是借花献佛,姑娘就让我献了吧。”
云期就很得意地笑起来。
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