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云期有言在先,李氏安排了丫鬟之后,为了保密不会再私下见面,尤其不会在这个丫鬟知道的情况下私下见面。
如今云期贸然找他,恐怕是有什么她无法自己决定的事情。但是以云期恶劣的服从态度来看,她无法自己决定的都不是小事。
谢长安十分担心,这就向围过来的人告罪,推说未婚妻有事找他,要先告辞片刻。
众人十分理解。
谢长安青春年少,与未婚妻也是青梅竹马——他仗着没人知道详情编的谎话,这样一刻也分不开的做派虽然有些腻歪,但也不是不能理解,遂放人。
他跟着流霜走了几步,就在一个小偏院见着了云期。
云期一见着他来马上喜上眉梢,挥手打发流霜去外头放风,这才说:“事情有变。”
谢长安有些不赞成她的做法:“那也不必这样把我叫来,恐怕打草惊蛇。”
“不会的,“云期胸有成竹地说,“我们若是遮遮掩掩,私下去寻一个合适的时机相会才会被人怀疑。如今虽然也是相会,但是足够大张旗鼓,反而安全。”
听了她的解释,谢长安也不再多说:“你这样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
“事情有变,不,是有大变。方才我去见了谢明媛,她要与你我做个交易。”
谢长安有些惊奇:“交易?我们能做什么交易?”
云期马上将刚才谢明媛的所言和盘托出。
末了,又说:“我觉得她说不准有什么我们得不到的消息来源。如果你要来谢家是要查什么的话,有一个稳定且得力的消息来源十分重要,你说呢?”
谢长安犹豫片刻:“你说得对,但是你既然没有当场答应,也是有顾虑的吧。”
“正是,“云期叹了口气,“消息来源确实诱人,可是既然谢明媛将这个作为给我们的酬劳,就说明她是认为那件事匹配得上这个酬劳。”
“你担心她说的夺取谢家不止眼前的危险。”
“不错,虽说消息来源固然重要,但是还不至于让我们铤而走险,只要时间够长,我们早晚能够知道那些事情。但是若是这件事引来别的危险......”
谢长安看着她,慢慢笑起来:“你的顾虑不止这些。”
“好吧。“云期无奈地耸肩,“是不止这些。你说谢家危机四伏,我不知道你在外头面对的是什么,我在谢家却十分顺心。可若是那些东西只是暂时潜藏呢?若是他们在等一个合适的时间给我们致命一击呢?我得不得去想这些。”
谢长安宽慰地拍了拍云期的头发:“不必害怕,谢家的所有危险,凡是我知道的,都称不上危险。”
“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呢?”
“云期,只有千日作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我们做不到时时提防,最好还是引蛇出洞。”
“你要和谢明媛合作?逼迫那些暗处的手伸出来?”
“正是,如今敌暗我明,情势对我们大不利,既然我们走不到暗处去,那就大家一起走到阳光底下吧。”
云期略一想就明白过来了,但她还是觉得太过冒险:“我不知道你从前是不是都是这样不要命的作风,即便......你也该惜命一些的。”
即便轮回无限,但是死亡的感觉是存在的。云期记得自己幼时曾听见父王管教兄长,叫他要敬畏性命。
即便在战场上日日杀敌,也要知道自己斩落的不仅仅是敌寇,还是一条无辜的人命。所以即便已经看遍无数人命凋零,也要敬畏性命。
可如今的谢长安,就已经开始不在乎性命了,即使是自己的性命,即使轮回无限也不该如此。
云期有些担心的看向谢长安:“你不要不把性命当回事,这种人最后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