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幕后之人是北梁人,才会对镇北王府出手。
可是北梁人又如何插手顾思明守城一事呢?
这其中疑点重重,任凭云期想破头也不能明白。
但是镇北军兵败并不仅仅只是一次战败那么简单,一向面对北梁人战无不胜的战神轰然倒塌,意味着所有人的算盘都要重新开始了。
北梁已经有能力在北疆掀起战乱了。
而对于皇家来说,北梁也不再是只能在门外狂吠的一条野狗了,他们必须得给他一块肉骨头了。
也就是和亲求和。
但是云期并没有轻举妄动,不管是镇北王府的兵败,还是永昌郡主的和亲,在有任何风声透露出来之前她都不能轻举妄动。
一旦被人发现端倪......世上没有第二个谢长安,不管会被当做能够预知未来的女巫还是妖言惑众的妖女,都不是云期能够承担的后果。
当然,这并不会用太久。
具体的时间云期已经记不清,但是前世镇北王府兵败之后,京城中就有谣言说陛下要用女子和亲向北梁求和。
那时的她刚刚失去兄长,自尊脆弱又敏感,所有跟她说这个的人都被她赶出了王府的大门,哪怕是意识到不对来找她出主意的永昌,也没能让盛怒之下的她听进去一个字。
后来赵景殊来安慰她,那时候她很听赵景殊的话,虽然心里总是记挂北疆战场,但是北疆王府没有消息,她在京中什么都做不了。
那年年前的时候,永昌出嫁了,长长的送嫁队伍,云期站在城楼上看了很久,终于想起来永昌曾经向她求救。
可惜为时已晚。
但是现在不一样,云期有了先发制人的优势,完全可以好好筹谋,搭救这位好友。
果然,云期并没有等太长时间,大概三四天之后,云期在郑氏那里听见她和柳氏说起了和亲的事情。
那天云期是和薛云霓薛云霜两个一起在郑氏那里吃的饭,后来三人一起睡在隔间里头,等到云期醒的时候另两人都走了,只听见柳氏的声音:“云期睡得好沉,小孩子就是好啊。”
郑氏也笑:“小姑娘家没什么心事。”
“也别说没什么心事,我先前听云姣说云霓疑心云期跟谢家二郎有什么,总是防着谢二郎呢。”
郑氏笑了两声:“不过是一道闯了些日子,云霓也是看云期太小了,不然其余几个不比云期还容易些。”
柳氏叹了一声:“京城里跟他们年纪相仿的也不少,都到了婚嫁的时候了,”她的声音有些犹疑,“和亲的事,嫂子你是怎么想的?”
郑氏初时没有说话,云期还疑心她会不会是发现自己醒了,连忙放缓了呼吸。
“京中有人说陛下属意永昌郡主,”柳氏说,“也有人说是要从贵女里挑,未必就是皇家女儿。”
郑氏笑了:“弟妹大可不必忧心,云姣已经嫁了,云娆......就算是忧心,也该是我才是,不过有些话能传出来自有他的道理,和不和亲的,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柳氏笑起来:“嫂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郑氏却说:“事情恐怕不会就这么完了,未免陛下病急乱投医出什么昏招,还是尽快给家里的姑娘定下婚事才是正理。云霜云娆,一个都不要留着了。早早嫁了日后有什么事情他们也能独善其身。”
柳氏一惊:“嫂子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郑氏笑笑:“我哪里知道什么了,不过是小心谨慎些罢了。”
柳氏似乎还要再问:“那......”
“雪青,”郑氏扬声把外面守着的雪青叫进来,“把你们小姐叫起来,再睡下去晚上要睡不着了。”
云期一听赶紧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