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有了一点可以相信的东西,总比眼前一抹黑蒙头乱跑要好得多。
但是越是这样接近他反而越不能过于刻意。
云期耐着性子天天去听戏,还天天坐在这位巫师旁边,如此三四日,总算是和这位萨满巫师搭上话了。
“你们大周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是我们大梁没有也看不见的,”巫师说,“就像这故事里的姑娘,说话这样温柔,就算是被人欺负了也不生气。换成我们大梁的女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打了个抖,“早就提起鞭子抽他了。”
云期闻言忍俊不禁:“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淮南生橘,淮北为枳,总要有些不一样的。”
怎料小巫师愁眉苦脸:“你不知道,我们大梁的女子是多么的骁勇剽悍,小时候打猎,我姐姐次次都是猎物最多的,就算是家里的男儿都比不过她,比不过就算了,她还特别喜欢管教我们,一有不合心意的就拿鞭子抽我们。”
云期这次是真的憋不住了:“如此听来,令姐也是性情中人,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结识啊。”
小巫师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看着云期:“别说这么吓人的事情。”然后又说:“我来之前就听说大周女子温婉又美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后面这句话说得十分僵硬,像是从哪里学来但是自己又不习惯这么说话的。
云期看着台上又唱了一折的才子佳人,看着那个刚出场的风流公子,了然一笑:哦,原来是现学现卖啊。
小巫师被她看得有些窘迫,脸都红了起来:“怎......怎么了,”他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说的......说的不对吗?”
真的是十分可爱。
云期笑起来:“公子这戏也听了好些日子了,我带公子去听说书啊。”
“说书?”
“也是听故事,只是这说书是只有一个人讲故事。”云期笑着说,“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戏文爱恨缠绵,咿咿呀呀的唱腔令人心旌摇曳,可是说书又是不一样的魅力,那块惊堂木一拍,小巫师已经听得浑然忘我,连云期在旁边说了什么话都听不见了。
这位小巫师是云期意料之外的单纯,不过是陪他玩了几日,就已经把她引为知己,还说要带她去看看北梁的好风光。
这倒是十分出乎云期的意料。
不过单纯也有单纯的好处,起码云期说什么他信什么,保持这个势头下去,只要能够坚持到确定和亲人选,云期就敢打包票能把晚晴县主送上那个位置。
不过云期不知道的事,不仅仅只有她在思考这位小巫师和北梁的事情,北梁使团那边,也正因为云期闹得鸡犬不宁。
小巫师坐在地上,胡搅蛮缠:“我现在是萨满我说了算,我就要她嫁到北梁来!我说好了要带她去北梁玩的。”
使臣气得青筋暴突:“你也说了,是带她去玩,她同意你就这么把她的婚事定下了吗?”
绝对不能让这个女子嫁到北梁去,这才几日就把人哄得团团转,若是嫁过去还了得。
“她又没说不行,我喜欢她想让她跟我玩都不行吗?我这个殿下当得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个巫师呢!”
是的,云期这几日围着转的这位小巫师,就是北梁小王子赫连蒙越。
使臣觉得自己当初答应带他来就是脑子缺根筋:“你把她弄成和亲公主又怎么样,和亲公主是嫁给王的,你是要管她叫阿娘吗!”
赫连蒙越这才反应过来,傻傻地张嘴:“啊。”
此时正牌萨满又说:“这位小姐并不是皇族,只是王公大臣的女儿,是不在和亲的人选上的,而且听说在家里很受宠,二位再争下去她也是不会和亲的。”
北梁使臣这才觉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