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温柔有耐性的人,一日两日还行,多了她自己都遭不住。
于是怨气越积越多,最终就落到了沈洺这件事上。
“你们想想,积了半年的怨气,哪里就是那么好化解的,加上沈洺这个人巧舌如簧,阿娆从前在正经不过,如今却听了他的鬼话胡闹。”
沈洺跟薛云娆说自己是心悦她的,只是家中更喜欢薛云娆。
其实原本只是一句普通的陈情之言,但是偏偏听的人是疑心颇重的薛云娆。
她又开始想,是不是外头的人已经知道她不是柳氏的亲生女儿,是不是觉得庶出的身份就是不够。
又开始怨恨薛云姣,觉得就是她把事情嚷了出来,自己才会沦落至此。
如今只是婚事上不如,往后又会怎样呢?
就像是生了报复心一样,既然薛云姣最得意这个新婚丈夫,那她就要伸手抢过来。
谢怀玉说了一长串,口都干了,喝了口茶又说:“所以我说你不要掺和他们二人之间的那笔烂账,最后不得脱身不说,搞不好也要被搅和进去。”
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一声:“我算是怕了她了。”
“你家里另一个姐姐,就是因为想要替他们姐妹说和,被疑心是不是觉得一个庶女不该跟嫡出的女儿争气,天可怜见的,你那个姐姐也是个庶女啊。”
云期笑出声来,她当是谁,原来是薛云霜受了这无妄之灾啊。
不过谢怀玉的话也给她提了个醒,不管怎么样,沈洺和三房姐妹俩的事情,她是绝对不能再掺和了。
可是天地良心,她原本也没想着掺和,还不是那次撞破弄的,事情都找她身上来了。
谢怀玉和幺娘约在京城的酒楼翠华楼,云期跟幺娘换过衣裳,又与众人同吃了一顿饭,这才打包了点心回家。
一个多月不曾回来,如今一看,府里的东西都没有大变动,就连雪青似乎也从未察觉她出过门。
云期拎了点心去找薛云霜说话。
薛云霜这时正在试嫁衣,屋子里一水儿的深红浅红。
云期踏进去一笑:“这可真是新嫁娘了。”
薛云霜面上飞红霞,只怕比嫁衣更红些:“就你长了嘴。”
云期把点心找了个空桌子一放:“翠华楼的点心,你不是常说府里的不如外头的吗?外头的现在可来了。”
薛云霜早就在院子里憋疯了,冲过来坐下,一边拆油纸一边说:“你的病可好了,真是不巧,年年都年节里生病。”
云期一怔,就猜兴许是幺娘称病不出了。
“不过是病了一阵子罢了,那里就当什么事情了,”云期笑着说,“好歹年前没怎么病,就这一次罢了。”
“也是,大姐姐带的你都跑疯了,病刚好就出去玩。”
云期笑了笑。
云期把话岔开:“你什么时候出嫁,我来给你添妆。”
薛云霜笑:“是了,薛云姣的时候你手里没什么,半年了可该攒下些好东西了,不能含糊过去了。”
云期:“若要好东西恐怕还是没有的,云姣姐姐那时候可也是半年呢。”
薛云霜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那我这可是不成的。”
两人就都笑起来。
薛云霜小声说:“你听没听说?”
“听说什么?”
薛云霜一脸不堪其笨样子:“薛云娆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了,年后就要去庙里祈福了,说是一心向佛遁入空门了,也不知道婶娘知不知道这件事。”
云期瞪大眼睛,这才一个多月,就已经到了遁入空门的时候了吗?
但是云期并没表露出来,而是说:“比起婶娘知不知道,难道不是云姣姐姐诶知不知道更重要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