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云期的态度过于郑重,或许是云期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踪让郑氏也觉得蹊跷,她很快就把所有人都叫了回来。
但是既然是打着家宴的旗号,那自然还是要摆宴的。
只是在所有人落座之后,用各种理由把人支开,还让心腹好好地守住了门。
云期还特意提过,心腹必须得是家生子,尤其不能让查不出祖宗三代的人接近。
其实即便是家生子也难免会有被收买的风险,但是总归小了许多。
所有人,老夫人,定国公,郑氏,柳氏还有没怎么见过面的薛三爷,薛云霓,薛云霈,所有身在京城,能赶回来的都回来了。
云期看着他们,慢慢地笑了一下。
薛云霓,你可要欠我一个人情。
你前世苦苦所求的,挽救定国公府一夕之间崩塌的事情,我要替你做到了。
她走到所有人的面前,对着他们跪了下来。
老夫人大惊:“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
云期深吸了一口气,这位老夫人一直把自己当做亡子的遗腹子,即便甚少见面,也不难体会到她的拳拳爱子之心。
但是接下来要说的,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容易接受的事情了。
“我这次出去,遇见了过去认识的人,想起了一些本来遗忘的事情。”
“你......”老夫人颤抖地说,“你是记起来之前的事情了吗?”
云期垂眸:“是的,但是我想,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不曾想起来。”
定国公没有说话。
他对这个侄女的感情非常复杂,一边觉得她是弟弟最后的血脉想要好好照顾,但是又担心她像弟弟一样被逼着万劫不复。
但是郑氏是看着云期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她可以问:“你记起来什么了,让你觉得不如记不起来。”
云期仰着头看着所有人:“我不是薛云期,或者说,世上并没有薛云期这个人。”
薛云霓抿了抿嘴。
云期这个说法说实在的有些吓人,她简直要大喝一声何方妖孽了。
但是她知道,云期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叫薛云期,而真正的,定国公府二房的女儿,也不是薛云期。”
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知道云期现在所说的,就是当初他们调查她的身世的时候没有发现的部分。
但是云期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说:“我这次忽然失踪,是被人绑架了,因为他认定我已经恢复了记忆,要求我回到他的手下。”
“谁?”
云期看向发问的定国公,笑着说:“秦国公,陆平川。”
薛云霓吸了一口凉气。
“陆平川?”
云期点点头:“我曾是秦国公麾下的死士,他派我接近定国公府的人,为他制造机会。”
不用众人开口,云期都知道他们想问什么。
“薛二爷许多年不与定国公府联系,因为他的离开本身就危机四伏,但是没有人会在明面上对他动手,所以他还能为官。我不知道他后来知道了什么,但是在秦国公出手之前,就已经有人出手了。因此,他的长子失踪了,女儿夭折。”
她对所有人坦白她所知道的一切,但是云期并不认为这些和自己有关系,她只是希望把薛二爷夫妻两个死亡的真相说出来。
或许在他们眼里这更像是罪人的自白,但是对于云期而言,这只是在感谢对薛二爷女儿身份的借用,她冒领了他女儿的身份,就将他们的一切告诉家人作为报答。
“而我因为跟他的女儿长得像,被带回去安慰二夫人。”
老夫人的手紧紧地攥着帕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