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永昌郡主的丧礼之后,云期第一次见到李常玉。
那时候她还是陇西郡主,现在却已经做了赵景殊的太子妃。
不仅衣着不同以往,就连脸上的神态都截然不同了。
看见云期被顾思恒用一副“强抢民女”的姿态带过来,李常玉愣住了:“你这是......”
云期被顾思恒轻轻地放在地上,就像放下一座灯一样。
她对着李常玉笑了一下:“太子妃殿下。”
然后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李常玉脸上刚露出来的,客气的笑容没有了:“倒也不必这样多礼。”
云期一看她的脸色,就能猜出来恐怕得偿所愿的日子并不快乐。
正如先前说过的,赵景殊的独占欲非常强,李常玉嫁人之后恐怕就是直接失去了所有的自由。
明面上赵景殊不会限制她,但是作为太子妃,出宫,骑马,行猎,玩乐,过去唾手可得的,现在恐怕都是遥不可及的。
但是正如云期当年无法自救一样,她进了火坑,云期也救不了她。
顾思恒翻身下马:“你们两个可真是客气。”
云期笑笑:“跟太子妃不甚熟悉,客气是应当的。”
李常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以前不是叫我郡主的吗,继续叫我郡主就好了。”
云期笑:“这可不行,您如今是太子妃殿下,规矩还是要有的,不然给太子殿下听见,要说我不敬皇族了。”
李常玉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没有的事,他不会找来的。”
云期却笑意更胜:“谁说的准呢。”
看来她猜对了。
赵景殊的独占欲在迎娶李常玉之后终于发挥了出来,并且因为限制李常玉的自由,已经招致不满了。
但是,云期幽幽地叹了口气。
现在猜对也没有用了,李常玉已经做了太子妃。
若是在永昌郡主横死前能够猜中李常玉的心思就好了,那她就不用接近永昌郡主,为她逃开和亲一事,若是不逃开,永昌郡主也就不会......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永昌郡主的死不是自己促成的,毕竟谁也没想到那些北梁人非要让长公主低头不可。
但是在云期的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对永昌郡主的死是有一点责任的。
毕竟前世的永昌郡主虽然远嫁,但是直到云期死的时候,都没有听说她死了。
正如谢长安所说,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是报应在永昌郡主身上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眼下看着李常玉,觉得也未必需要她做什么。
这样就很好,为了这些无伤大雅的事情烦恼,总比被深仇大恨压着要好得多。
李常玉被云期笑得瘆的慌,左右两个人原本也没有什么交情,索性不再跟云期说话,转而去和顾思恒交谈。
“东西呢?”
顾思恒问:“什么东西?”
“我要的东西,我不是特意嘱咐你了吗?”
顾思恒一脸懵懂:“什么......哦哦哦,我想起来了。”
李常玉一撇嘴:“就是没带吧。”
顾思恒摇头晃脑:“我怎么会不带,咱们郡主说话我可是一定要办到的。”
他从马背上挂着的褡裢里拿出一只酒囊:“出城前刚灌得满满的,你点名要的琥珀春。”
李常玉气哼哼地踢了他的小腿一下,然后迫不及待地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逸散在空中。
琥珀春是京城名酿,最早是一个小酒坊研究出来的方子,但是口味醇厚价格便宜,不过几年名气已经力压一众美酒了。
现在就连宫宴上都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