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期跟那个运粮的民夫站得很近,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隔开距离,心里知道自己多半也会染病。
但是赵宛让她进来,她也想听一听这位长袖善舞的县令大人,还有什么借口。
哪知道这位县令大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开口解释,而是看向云期:“姑娘距离那个人也不算远,八成也要染病。可是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知道,所以姑娘还能进来,若是其他人知道了,您还能站在这吗?”
云期笑了:“莫非大人是想说,那些患病的人还要谢谢您不说出去,这样他们才能像是别人一样生活?”
县令笑笑:“下官可不敢这么居功自傲。”
居功自傲......
就是说这个人真的觉得这是他的功劳了。
赵宛一听就怒了:“你是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不仅没错,是不是还要本宫封赏你啊。”
县令看了赵宛一眼:“公主别急,且听下官继续说。”
其实已经不同听了,云期用膝盖都能想到这位县令大人会说什么话推脱。
不外如是一些因为隐瞒了有人患病的消息,才能维持住鹏城安稳,否则早就像是西北诸城一样,已经乱的要靠着军队来管束了。
仔细一听,果然如此。
赵宛都不等他说完就冷笑一声:“那城中百姓,原本不必染病,现在这城中多少人染病,你能数的清楚的?”
鹏城县令看着赵宛:“这谁数的清的,说不准不止您带来的那位姑娘,整个鹏城都早已沦陷了呢。”
赵宛和云期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还笑得出来,满城百姓,在你眼里便如儿戏吗!”
县令无所谓地笑:“不啊,不止是满城百姓的命,还有我的命。”
“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县令大笑:“没什么好处,不过是为别人办事罢了。”
“是有人让你拦截我们吗?”
县令没有说话,只是大笑。
这个人已经疯了。
云期清晰地意识到,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是不是要拦截两人继续深入西北,现在的他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不仅把鹏城百姓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之间,就连他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
西北总督......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想出了这样阴损的法子,来阻碍两人的行程。
但是即便如此,两人也不能这么铩羽而归了。
云期八成已经染病,若是无功而返,不仅会被问罪,搞不好还会命丧在疫病上。
好在这病发病时间长,云期还有时间。
鹏城县令已经退下,赵宛坐在软榻上看着云期:“你怎么样,嗓子痛吗?”
云期摇摇头。
赵宛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然后又大骂鹏城县令,“下三滥的东西,居然敢使这种招数,也不怕百年之后阴司里剥皮拔舌!”
云期笑了一下:“公主息怒,既然上面有人让他拦着我们,他自然是要无所不用其极的。只是臣女染病不要紧,您不能再染上疫病了。”
赵宛看着她:“你是说......让本宫临阵脱逃?”
她有一双凤眼,平日里显得温和,现在轻轻地眯起来,却让人觉得威仪。
云期连忙说:“这怎么能说是临阵脱逃呢,臣女已经染病,后面即便有什么变动,恐怕也是不能再出西北。公主不若趁着如今还好,去边上调查西北这阵子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调查?调查什么?”
云期看着赵宛的眼睛,知道她其实不太相信自己,但是极力想要让自己的话更可信一点。
“这次的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