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迄今为止的反常——她都要离开了,总不会继续像以前那样,对陆平川事事上心了。
柳妙抿了抿嘴唇:“你真的要走了?”
这可真称得上史无前例了,他们这些做死士的,只要死了的,哪有离开的。
若是真的能离开,她忍不住看了柳缯一眼,她和哥哥早就离开这里了。
毕竟这些年为主子卖命,做了不少事情也受了不少伤,若是能离开,说不准还能有一个善终。
云期轻慢地笑了:“自然是真的。”
柳妙咂舌:“主子怎么会......”
“谁知道呢,说不准是为了那点旧情呢。”
听到旧情,柳妙不说话了。
若是因为别的她说不准还能努努力为自己和哥哥也挣一个离开,但是这旧情......不是人人都有阿荔的胆子,跟主子谈情说爱之后还能全须全尾地离开的。
云期看着阿荔欲言又止又说不出话的脸色,忍不住笑了一下:“主子还等着呢。”
柳妙柳缯赶紧后退一步让开门:“进去吧。”
蒋万和柳家兄妹都不进去,云期就独自一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陆平川穿着一身白衣服,坐在白纱白幔之间简直要看不清是人是鬼,看得分明的只有,墨黑的长发高高束起。
云期上前一步:“主子怎么穿成......”
该说不说,陆平川这身衣服实在穿得让云期觉得眼熟。
陆平川也不避讳,直接说:“穿得像是谢长安?”
云期没说话。
陆平川笑了一下:“我是觉得困惑,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呢?是因为他穿成这个样子吗?可是你之前对我动心的时候我分明也不是这么穿的。”
“您看,你不是也说了,我动心的自然不是这身衣服。”云期迎着陆平川的目光毫无畏惧地找补,“何况我也并不喜欢他,更别说因为这身衣服喜欢他了。”
陆平川站起来,看着云期,冷冷地说:“我听说陛下赐婚的时候还觉得困惑,封你为郡主不奇怪,西北瘟疫也是一件大事,赵宛说是你的功劳,他自然只能封赏。
可是赐婚,陛下可没有什么乱点鸳鸯谱的兴趣。
阿荔,是你跟陛下求的吗?”
云期看着他,甚至毫不畏惧地瞪着他:“你也说了,我在西北的功劳给了我凌河郡主的封号,又怎么会再加上一桩婚事。
更何况我在西北立功,谢长安平定南蛮就不算了吗?你怎么不去找他兴师问罪呢?”
陆平川笑了:“因为你没有拒绝啊,阿荔,你那么聪明,只要你不喜欢,有的是拒绝的办法。”
云期看着陆平川,古怪地笑了,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我为什么要拒绝?”
陆平川忍不住抓住云期的衣领:“你为什么不拒绝!”
“谢长安多好啊,平叛首功,镇压南蛮,虽说过去有纨绔的名声,但是现在何尝不是那些小姐姑娘的春闺梦里人。这样好的夫君,我为什么要拒绝。”
陆平川的手搭在云期的脖颈上:“你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云期又笑了一声:“主子,他和您可不一样。他多么好,不会让我杀人,也不会让我去算计别人,我不算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可爱的,他不会因为我做的不合心意,就让人来对我下杀手。
我在金源遇险,被黑羽军的探子截杀九死一生,是他带着人马来救我于水火之间。
我被黑羽军追杀,他与我相依为命。
乃至后来的一切种种,不管我是好是坏,他总没有把我半路扔下。
您为什么觉得你能和他相比。”
这话当然是有些过分了,陆平川手上满是鲜血,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