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一番“亲切的关心”。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顾珩想起还没和周淮风谈正事,马上问道。
“外公外婆想你了呗,周末回家吃顿饭吧。”
“行。那周日吧,明天我要和同学聚餐。”顾珩也有一段时间没回外婆家了,确实应该去看看两位老人。
“行。”周淮风点头道,想了想犹豫了好久的话,最终还是问道,“你一个人在这住?我姐呢?”
“嗯,我一个人。她在别墅区那边。”顾珩平静的说,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一般。
“不过在哪住都一样,几天能见她一面就不错了。”
“唉,你俩啊。”周淮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于形同陌路的母子俩,周淮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他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衣服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眼神却倔强又绝望的小孩。他就静静的站在茶几边,脚边满是被周萍撕碎的奖状,成绩单,课本。
头发如稻草般凌乱的周萍身子歪斜的坐在满目狼藉的地板上,歇斯底里地哭着,叫着。时而狂躁的推搡撕扯身边的小小少年,时而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
周淮风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他还是在一个礼拜之后才从神色慌张,语无伦次前来找他的林婶那里得知了消息。
周淮风本身就是医生,对狂躁症也略知一二。他从来不敢想在他没去的那一个礼拜,这个只有11岁的小男孩是如何与狂躁症发作的周萍相处的。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顾珩的家门前,周淮风停下了脚步,“我就不进去了,话我也带到了,你早点休息吧。”
“嗯,开车注意安全。”顾珩点了点头。
“得了,赶紧进去吧。小子现在还会关心人了。“周淮风话虽这么说,嘴边的笑意却停不下来。
“应该快了。”周淮风等顾珩进门不见,玻璃里透出客厅的灯光之后,长长的感叹了一声。
从他今晚见到肩并肩同行的两个人开始,周淮风就知道,转机出现了。他有预感,那个女孩就是扔向湖面的石头,会激起层层涟漪,将僵持多年的局面打破。
周淮风揣着对周萍母子的无限关心,隐没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