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见此，不合时宜地哑然失笑了。
悬空的沐洛刚好可以与他平视，听见声音，却只是凉凉地斜眼向左横扫了下，便朝前方水灵珠停滞的位置飘去。
宸?面色微僵，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随后也跟了过去。
有灵海的经验在先，沐洛对海里的情况并不陌生，很快便确认道：
“是海涡。”
海涡是由海内流速所形成的漩涡，是深海中的一种自然现象。
而棘手的是，这种漩涡的行迹变换不定。没有规律的出现时机，更没有特定的时间，又因其饱含空间之力，而难以追寻。
沐洛面色不太好，转身看向宸?：
“我们来晚了一步。”
就差一点…
宸?伸手抚过凹陷的石壁，很明显的刀剑交叉相撞嵌入的痕迹。
也难怪这里会有这么多的尸骸了。
沐洛皱着眉，虽然很不爽恰巧赶上了海涡，但更多的，也是无可奈何。
想到涉及空间之力，她直言道：
“你的法器被海涡卷走了，洛惭愧，空间法则领悟的不到家。”
“放心，在固定区域的空间转换吾还是能捕捉到的。”
虽然作为固定区域的归墟海也确实是有些大了……
宸?收回手，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在洞穴外周布下了一个结界。
他目光落在沐洛一直紧握剑柄的手上。那里有一道齿痕，划过整个手背消失在腕骨处的袖中，像是完美的白瓷上多出了一抹瑕疵，突兀、碍眼。
那是路上被三头帝阶海兽围堵时所伤，因其深可见骨，所以即使处理了伤口一时也愈合不了。
宸?的视线移开的快，但沐洛本就在看着他，怎么会注意不到。
他掩去眸中的情绪，对上沐洛不明所以的目光，开口道：
“这里还算安全，先休息一下吧。”
“嗯。”
沐洛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既然要休息会儿，一直飘着也不好，她看了眼宸?，索性拿出了两张洱兽皮，给了他一张，随后打坐调息。
……
远远的，那渐缩的海涡口便不容忽视。
一珠两人直奔其内，随之来到海涡深处。
此处流速过快，沐洛稳住身形，拂袖挥去周身的水障。再定神时，便见一刀一剑相击而立，但观其身，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她不自觉地握了握掌中的冰厘剑，别的不说，冰厘作为一把剑，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剑中的绝色了。
沐洛喜爱美物，因而当初在自己的本命剑外观上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
但这样的结果，总免不了一些华而不实之嫌。尽管冰厘剑下断器亡魂无数，然而曾经遭受那些或嘲弄的目光，或轻蔑的剑意时，沐洛便总觉得委屈了冰厘。
冰厘剑与主人灵识相通，剑身携着温和的风雪意境发出阵阵鸣声，它在向它的主人表达自己的喜欢……
沐洛拇指滑动了两下，低眉弯了唇，水灵珠将她嘴角的弧度添上一层朦胧的暖意照进了宸?的眼底。
宸?睫毛微动，一手已经握上了那剑柄，半息的失神后，很快便拔回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