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文章赶车,苏晚晴带着一对灰鹅,还有一块上写着“廉洁公正,爱民如子”的匾额,直奔武功县县衙而去。
杜求仁是本县的县令,就住在县衙后面的小院里,他并不认识苏文章。
他是杜正伦的侄子,虽然出身世家,但是从小就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
他与唐之奇是好友,这时候的骆宾王在他手下做主簿,骆宾王的年龄比他俩都大,大约三十多岁了,而杜求仁上下不过二十来岁,正是年轻有为的年龄,可惜因为他的伯父被贬,也就连累了他,一直都不能提拔,只是做个边远地区的小县令。
虽然境遇不佳,但是,这一切仿佛都不能影响到杜求仁,既来之,则安之,哪怕只是做个小县令,他依然很坦然自若,并无任何抱怨。
他太正直无私,不贪婪,也不徇私枉法,一个县令一年下来也没有多少俸禄,致使家里穷寒,但他自认为自己是君子,即使做个小官,也要公正廉洁,勤政自律,他是最鄙视那些龌龊小人之事的。
这一点使他与清高孤傲的骆宾王倒是趣味相投,两人成了至交好友。
衙门前面对着大街的就是公堂,也就是县令处理公务和审案子的地方,没事是不能进去打扰的。
于是,苏文章带着苏晚晴,来到衙门后面的院门处,在后门处的拴马桩子上,他拴好了马车。
一手拿起那块厚重的匾额,另外一手里又提了装着大鹅的竹筐,苏晚晴跑过去帮忙抬着一角,因为送人,所以都在灰鹅的翅膀上系了红色的丝绸,两只大鹅惊恐不安地“嘎嘎”大叫着。
看门的小厮走过来,问是哪里人,找谁,苏文章一一回答了,他进去回禀。不一会儿就走出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进到院子里,苏晚晴看到这是一栋很古朴典雅的小院,因为是在县衙后面而建,所以院子不是很大,围墙四周栽了些青脆的竹子,后面有座五间青砖的小房子,三间东厢房和三间西厢房对称排列,一般都是做厨房或者给下人住的。
杜求仁没事,正好与骆宾王在竹下的石桌上下棋,两人各执黑白一子,下得正起劲。旁边的仆人见到苏文章和苏晚晴拿过来的东西,忙帮着提着放下。
杜求仁看了一眼苏文章,吩咐仆人去沏一壶好茶,请他先稍坐片刻,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离着下棋的石桌不远处,一张木头圆桌,几把古式圆凳,仆人倒了茶,说请先喝茶静候。
苏文章倒也不客气,端端正正坐下来喝茶了。苏晚晴就坐不住了,她心里暗暗想:你这个杜求仁,这也太瞧不起人了,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农民呀!都拿着东西过来了,你还在下棋,下棋有那么重要吗?
于是她走过去打开了装着大灰鹅的筐子,大鹅看着主人立马“嘎嘎,嘎嘎”地大叫,好像受了委屈一般。
她就动手解开了大鹅脚上绑着的绳子,又一只只抱了出来。这下可好,大鹅得到了自由,高兴坏了“嘎嘎嘎嘎”不停叫着,在院子里开始煽动着一双翅膀,跳起来,呈半飞翔状转着圈子飞跑起来。
骆宾王停下来手中的棋子,看着面前这两只灰色的大鹅,愣住了,杜求仁也是微微一怔,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骆兄,你看到了吗?竟然有灰色的鹅!”
这时候,唐朝人都是很喜欢大鹅的,而且我国那时只有白色的鹅,而没有灰色的鹅,人人皆知骆宾王的诗《鹅》鹅,鹅,鹅,曲颈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骆宾王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说道:“是啊,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有灰色的鹅呢!”
他们两个都停下来,不再下棋了,朝着苏文章这边走了过来。
苏文章刚站起来想问候一下这位县令,只见他朝着苏文章拱了拱手道:“苏兄不必客气!早就知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