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洛佳小朋友比秋宝好带一些,不为别的,主要是邱鹿鸣有了带娃经验,不再紧张兮兮。
秋宝也很有大哥的架势,言必称“我弟弟”如何如何,因为邱鹿鸣孕期时早就告诉他,弟弟是专门给他生的,是他的兵,长大会很听他的话,当然,大哥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他也要担起兄长的责任,好好照顾弟弟。
秋宝郑重答应了,并主动说,可以把他的下铺让给弟弟。
“不用让,那就是你自己的房间!弟弟太小,先跟着妈妈住,大一些,也有他自己的房间。”邱鹿鸣搂着秋宝有些心疼,忽然又不想让儿子如此懂事了。“妈妈最爱秋宝了!”
“真的吗?”秋宝眼睛发光。
“真的!要不然生孩子那么疼,养孩子那么麻烦,妈妈怎么会专门给你生个弟弟呢!”
“我也最爱妈妈!”秋宝搂着妈妈的脖子,开心地笑了。
苏毅鸿在门口笑,“秋宝自己去玩吧。”
秋宝一走,苏毅鸿就说:“邱鹿鸣啊邱鹿鸣,你真是好心机好口才啊,可怜我们三个姓苏的,一天天让你忽悠的都找不到北!”
“我是真心诚意的!”邱鹿鸣不理他,抱起身边的瓦洛佳,低声在他耳边说:“臭宝,别让他们听见,妈妈最爱你了。”
苏毅鸿在她后脑勺揉了一把,坐在床边,“老二好像更像我。”
“谁说不是,敢情我就是一个复印机!”邱鹿鸣噘嘴说。
苏毅鸿听了哈哈大笑。
笑罢回忆说:“我的长兄大我七岁,很严厉,他指东我不敢朝西,我甚至不曾跟他顶过嘴。家中所有孩子都可以偷懒、撒娇,唯有大哥不能,他知道将来要撑起门户,所以很自律,父亲也放心地让他管教我们,我们私下都叫他副爹。”
“副爹!”邱鹿鸣忍俊不禁。
“我们要给老大足够的尊重和责任,也教导老二自小习惯服从兄长,以免将来兄弟阋墙。”苏毅鸿十分认真地说。
“这公平吗?”
“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公平?你没有兄弟,你不懂,家庭定位很重要,有多少兄弟因为一亩地大打出手。他们兄弟将来可以在不同领域各自强大,互相照应,却不能让他们在同一方面不良竞争,哪怕是争夺母爱。”
邱鹿鸣点头,“我会注意的。”
想想又说:“谁说我没兄弟,我有个异母弟弟的,只是他只想着欺负我。”
“呵,估计你也没少揍他!”
“那倒也是。我自小没人管教,也没人护持,只得自己去拼,只觉得任何事都要快意恩仇才算解恨,一次我打弟弟,被父亲撞见,他眼中的怒其不争和失望,让我永生不能忘记。”
“后来你就不打了?”
“不,后来我避开他打。”邱鹿鸣低下头,“他如果看顾我,我也就不必自己去打了。”
苏毅鸿想象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独自奋战的模样,心里有些疼。
“我的前身一直不能达到父母的期望值,表面不显,其实心底也是懊恼和沮丧至极的。有时我听赫教授冷嘲热讽的话,也觉得难过呢。”
“那我们说好了,体魄上让他们多锻炼,精神上不给太多压力,也不指着他们光宗耀祖了,祖宗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听你的。”邱鹿鸣轻声说。
苏毅鸿揽着她的肩头,拍拍她,邱鹿鸣身子一歪,靠在他的胳膊上。
“我明年就该转业了。”苏毅鸿忽然说。
“不想再进步了?”邱鹿鸣仰头看他。
“不了,难免又要两地分居,撇家舍业的,无非就是晚几年转业而已。”
“是我和孩子们拖累你了,否则你就可以调到其它省份,大展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