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都是一片漆黑, 投入奇怪光线的俞夏令,瞬间感到被混乱的毛团包裹, 使本就不宽裕的视野更加狭窄。
包裹她的那些“线”, 明明已经缠她缠得那么紧,相互碰到后,还要拼命地拉扯、扭绑, 好像每一根线都发疯得试图把另一根线织成毛衣,情况混乱极了。
身处混乱的最中心,俞夏令:难道是给我织毛衣?……简直不可理喻, 快放开我啦!
她焦急又烦躁, 而且隐约感觉得到, 出口就在这团混乱白线的后面,那一头分明有风吹过来。
为了摆脱窘境, 俞夏令出于本能朝这些纠缠成毛团的乱线伸出手,没想到刚才消失的“身体”, 如今随着她视野的回归, 也跟着回来了。
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手抓住一把亮白色的线, 本以为它们会很难缠, 没想到她这一抓, 就如同抓住一把棉花糖, 白线变得又轻又容易塑型,随着她手指攥紧, 那些梳理不开的线, 干脆地被捏成了一股又一股。
俞夏令略感惊奇, 有点怀疑自己其实是晕过去了, 现在只是在做清明梦而已。
但直觉又告诉她, 眼前这个“整理工作”还挺重要的, 和她能不能离开息息相关。
证据就是当她将这一团乱麻整理得越仔细、打理得越整齐,她自己浑身也越轻松、整个身体由悬在半空中,到逐渐脚踏实地。
如果“整理”这件事由别人来做,可能还会焦躁,偏偏俞夏令好像天生就适合做一些繁琐但重要的事,一旦投入,便耐心得超出常人。
当俞夏令终于拨动眼前丝丝缕缕、亮晶晶、一个打结都没有的“网”时,低头一看,也能看到自己的身体了——她还是穿着校服,站立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是现在她才感觉好累,腿酸,胳膊也困,不由无奈地上下捶打捶打。
这到底是哪里……
她不由打量周围,下一秒却被四面八方深不见底的黑暗逼得莫名敬畏,嗖地收回目光。
而就在她垂下眼的同时,那“网”后面吹过来的风愈发真切,这一次直接拂在她脸上。
——俞夏令一下子睁开眼,看到眼前近距离一团黑漆漆的头发。
“!!!”
身下硬邦邦的地砖,她回到了天台上!
这时俞夏令尝试拨开那一团黑漆漆,果然从下面看到了眉心微蹙的奚乔的脸。
俞夏令:“……”
大家平时是怎么评价奚乔的来着?
总之自己亲眼见到的这位转学生同学,真的从始至终都……很接地气诶!
俞夏令手撑着地坐了起来,那股吹在她脸上的微风还没有停止。
她们仍在天台上,只是此时天色转为阴沉,周遭是真的起风了,远处吹来阵阵潮气。
俞夏令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离自己昏过去其实只过了几分钟。
想起之前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她瞬间回神,赶忙把降噪重新开启到最大,同时警惕地离奚乔远了一些,那边奚乔紧接着就有了动静。
奚乔身体微动,刚才被俞夏令拨开的头发又流水般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下一秒,奚乔顶着贞子同款发型坐了起来。
不过她应该也觉得眼前黑漆漆的,总之门帘非常遮挡视线,于是抬手将额前头发梳理至脑后,也是这时,她看到了如临大敌的俞夏令。
奚乔动作一顿,嘴巴不知为何缓缓张开,看看俞夏令,又看看周围环境,露出了一个万分吃惊的表情。
俞夏令:我知道了,现在的你又不是你自己了,对不对?
俞夏令观察奚乔撩头发那一下,不知为何,感到一种和之前的两个奚乔,都反差极大的熟女魅力。
“你……”这个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