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先生!春雨先生!"
吴桐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跑进春雨堂。
宋治正在柜台里坐着看书,见吴桐到了,笑着说:"我刚刚还在担心,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吴桐在大太阳里跑跑走走,进城门又花了些时间,到春雨堂时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此时,她只觉口干舌燥,没有接宋治的话,先讨了碗水喝。
一碗水下肚,吴桐活了过来,立刻向宋治汇报情况:"我按照你说的方法,一天一次,一次一指甲盖,喂了我阿爹三天。今天接近午时,阿爹开始上吐下泻,现在村民以为我阿爹的了痢疾,想要报官,请先生速速随我前去。"
宋治也没想到,吴永生个病,竟闹的人尽皆知。但事情确实紧急,便立刻提起随身的行医木箱,手往前一伸,说:"吴娘子,请前面带路。"
吴桐没动,却问宋治:"春雨先生,这附近可有租马车的地方?"
宋治明白吴桐的意思了,却仍有些疑问:"你可带够了钱?"
吴桐点头,宋治便带着吴桐去了隔壁的马行街。
"老吴,老吴可在家?"
两人面前是紧闭的大门,宋治边叩门边朝里喊着。
"来了来了。"一个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两分钟后,老吴驾着马车,车上坐着吴桐和宋治,加速前往二里村。
马车里很颠簸,吴桐和宋治相对着席地而坐,近得吴桐能闻到宋治身上淡淡的药香。除此之外,还有一股他自带的、很干净的味道。
吴桐有些脸热,想打散这沉默而暧昧的感受,便拉着宋治商量起实施计划的具体细节。
吴桐:"待会儿,你就说是喝酒让我阿爹身体坏了,才着凉拉肚的。而且一定要告诫他,如果还想活命,就不能再喝。"
宋治问:"可喝酒成瘾不是那么好戒的,你阿爹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吴桐不以为意:"那就故技重施。他犯一次,我就让他泻一次。"
炎炎酷暑,宋治在马车里打了个寒战。
这小娘子性子真烈。
两人到二里村的时候,距离吴桐离家去县城,还不到半个时辰。
村里一切如常,吴桐心中稍定。
一下马车,吴桐就向家的方向跑去。
宋治肩上挎着药箱,在吴桐身后喊:"吴小娘子,你慢些,等等我。"
吴桐回头,发现宋治虽步伐快了些,但他却不肯跑。
吴桐有些气恼: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注意着自己的风度。
她心下一急,跑回宋治的身边,拉住他的胳膊就想往前拽着走。
宋治实在没想到,吴桐居然整这么一出,脸蹭地就红了——不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而是因为他还不曾被谁这么粗鲁地对待过,实在有辱斯文。
宋治急了,腾出一只手来,按住吴桐抓他胳膊的左手手腕,言语间已有怒意:"吴小娘子,快快松手,这成何体统!"
吴桐这才想起,这是个礼教更严格的时代。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吴桐也有些尴尬,但她心系家中情况,没时间好好处理两人之间的小不快,只好立刻道歉:"实在抱歉,春雨先生,我一着急就……"
吴桐没说下去,眼里全是焦急。
宋治也不是拎不清的人,没再说什么,让吴桐赶紧在前面带路。
两人到家时,吴永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肚子还是疼得难受,拉无可拉,吐无可吐。
屋外五米开外,围着一群村民,谁都没走。
看着吴桐真把郎中请来了,大家这才放心些。
吴桐经过人群时,对里正说了声:"里正,我请来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