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竹点点头,感觉心里暖乎乎的。
叶晚的手很暖,让他想起来以前娘帮他梳头发。
秦安竹小心翼翼的往叶晚那边靠了靠,贪恋着这份温暖,小声说,“我知道了。”
一家人回到镇上,匆匆吃了晚饭便睡下。
翌日,天边泛起鱼肚白,叶大夫妇二人早早起了床,出去收猪。
这收猪其实是个技术活,猪不光要挑大个的,还要挑肥壮的,五花三层,肥肉要越多越好。
毕竟这个年头,老百姓的日子都不怎么好,油水少,平日里难得见一次昏星,和现代人吃肉吃口感不同,他们吃的是肉味。
肥肉更有肉味,熬煮成荤油,能做许多次菜,性价比很高,相比于价格一样的瘦肉,就显得划算许多。
一头猪,通常二百多斤,七八百钱的价格。
尽管叶大他们挑的了最肥壮的一头,也不过一千钱,这年头都的猪都没有长的特别大的。
这么一头猪,拉回家清理之后,去除掉内脏骨头等一些贱价的损耗,大概能出一千五百钱左右,再除出铺子的租赁费用,一头猪能净赚300钱左右。
说到底,也不过是赚个辛苦钱。
叶晚自然是知道叶大夫妇辛苦的,因此也一大早就起来帮忙。
前几天她因为落水,被赵香莲拘在屋里不准乱跑,生怕她着凉,如今过了两周,赵香莲总算也不管她了。
但还是对她起床帮忙的事感觉到意外。
当然,为人父母更多的还是欣慰,赵香莲慈爱的看着叶晚,觉得孩子大了,知道疼娘了。
叶晚抱进来一捆柴火,引柴烧火,这边刚烧开一锅水,秦安竹也起来了。
“安竹怎么起这么早?”赵香莲看到秦安竹从卧房出来,有些惊讶。
“我想帮娘的忙。”秦安竹穿戴整齐,单薄的小身板被大一圈的棉衣衬的更是弱不禁风。
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在村子孙氏给找的,是叶晚表弟穿小的衣服,农家人这些东西都舍不得扔,留着纳鞋底做抹布也总归有用。
棉衣很是旧了,棉花也不再蓬松柔软,浆洗的硬梆梆的。
赵香莲看着,便有些心疼,道,“今天晚上我们早点收摊回来,带安竹去量身裁布,做两件冬天的衣服。”
“不用了。”秦安竹听了这话,甚至是有些惊慌的,匆忙摆手,“我觉得这件就很好,很暖和!”
他这话倒也不是奉承,实在是从前在家里被继母苛待狠了,一连几年都在穿补丁贴补丁的破衣服,冬天甚至都没有棉衣穿。
他身上这件衣服虽旧,却干净暖和,秦安竹是真的满足。
赵香莲明白,却也更加心疼。
小孩子懂事纵然招人喜欢,但在这个本该任性的年纪,处处习惯了小心谨慎,可不让人心疼?
“娘你们不用早回来,只是量身裁布而已,我带着安竹去就行。”叶晚把话接过来,免得秦安竹还要担心赵香莲他们耽误生意。
她招招手,秦安竹便走过来,叶晚扯了个凳子,将他按坐在灶门边上
灶坑里面的火烧的很旺,暖洋洋的炙烤着周围,一片温暖。
秦安竹本来还觉得有些冷,如今也暖和了。
“安竹在这儿帮着烧火吧。”叶晚起身,从锅里往出舀热水,边忙活边道,“对了,还有件事要和安竹你商量一下。”
秦安竹忙抬起头来,紧张的盯着她。
叶晚看他这样子,也和赵香莲一样的心疼。
小孩真的是被吓得太谨慎了。
“别怕,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其实还是件喜事,早上我和娘商量,你这个年纪读书还不算晚,我们想问问你想不想读书?”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