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学的报到时间是在月末,叶晚他们需要在这之前在府城安顿下来。
时间比较赶,几人也就没有在叶老三家多住,隔天中午便启程回去。
叶清梦最近长胖了些,抱在赵香莲的怀里都觉得有些沉了。
天气还不是太暖和,赵香莲将叶清梦包的严实,坐到了牛车的棉蓬里面。
叶晚和秦安竹穿的厚,倒是不冷,坐在前头赶车。
快要到村口的时候,正好路过秦家,这回院门倒是没有像以前一样紧紧关着,而是大开着。
秦小二穿着一件破烂到漏棉的棉袄,蹲在院子里玩耍。
秦安竹赶车前行,并没有多朝院子里多看。
倒是叶晚盯着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时还有些怅然若失。
当然不是心疼秦家那一家人,而是庆幸当初收养了秦安竹,不然这一家糟心的情况,秦安竹恐怕都活不到现在了。
“安竹,安竹!”
牛车渐行渐远时,王慧兰突然从院子里跑出来,追着牛车跑。
叶晚伸手拉住了缰绳,牛车停了下来。
王慧兰气的喘吁吁的跑到近前,一脸讨好的笑容,“安竹啊!听说你考上秀才了?”
“你有什么事吗?”秦安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听村里人说你考上秀才了,以后就是秀才公了,还有银子可以拿!说不定以后还能考上举人!那是不是就当官了?”王慧兰急切地上前两步,伸手要去拉秦安竹。
秦安竹唰的一鞭子甩过去,抽在她身后的树上,吓得她急忙又往后退了两步。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秦安竹冷声说。
王慧兰道,“娘是想着……”
“你不是我娘。”秦安竹冷冷的打断她,眸中尽是厌恶,“我娘早就死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是我娘。”
叶晚跳下牛车,上前道,“如果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不要套这些近乎。”
“好好好,你别急,我不是你娘。”王慧兰急切的说,“但你也总是秦家的血脉。”
“你爹被流放了,如今就我带着你两个弟弟,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不管怎么说,你和两个弟弟身上流的都是一样的血,你总不能看着弟弟们饿死吧!”
王慧兰期待的看着秦安竹,伸出双手,“你如今发达了,我们也不多要,你给我们一些银子,能让我们吃饱饭就行了。”
叶晚简直无语,看着她那市侩不改的样子,本来就没几分同情的心如今更是变成厌恶。
秦安竹都被她逗笑了,笑得放肆又不屑。
“你们吃不饱饭,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从前顿顿吃不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心疼我,让我吃饱?”
“当初家里穷,那也是没有办法,如今你发达了……”
“家里那么穷,怎么你和那两个小畜生却都能吃饱呢?”秦安竹笑着反问。
王慧兰一噎,“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
“我说了,那不是我弟弟。那两个小畜生都是秦成汉的种,你若是想找人养,便去他流放之地找他就好了,不必来找我。”
秦安竹收回了鞭子,在车板上敲了敲,招呼叶晚上来,“姐,不必和她废话。”
叶晚也觉得王慧兰不值得她多话,转身便要上车。
王慧兰却在这时爆发了,她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敢!你们敢走!我就去报官!说你不养爹娘!”
“你爹已经流放,如今家里就只有我和你两个弟弟,你想看着我们饿死!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这就去县衙报官,让县太爷抓了你,让你一辈子都没机会再去科考,让你也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