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个男子也都喝了酒,看样子都很上头,两人脸上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只有那个穿着水蓝衫子的男子还算清醒,出言劝道,“林兄,这是在外面散桌,还需慎言,莫让有心人听去,传到夏家或者陈老板耳朵里都不好。”
“夏家?他们家如今早不如从前了,当年皇商没有选上,又得罪了刘大人,没把他们抄家落狱都算好的,他现在哪还敢跳?”
林姓男子一拍桌子,扬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才不怕陈凤楼听去,他听去了又能如何?这事知道的人那么多,早都传遍府城了,他还能把知道的人都杀了不成?”
“你们都不知道吧,夏乔那事发生了之后,陈凤楼便把她关在家里,不许她出去。”
“夏夭时常在屋里砸东西,破口大骂,府中下人都听得到,总是议论她是不是疯了。”
“没想到就在前儿个,她冲出屋子,拿着个白玉花瓶要砸陈凤楼。”
“陈凤楼当即怒了,让人把她绑了,抬回了夏家,晚上就把休书递了过去。”
“夏家那老头子出来说和,亲自登门道歉,好说歹说,休书才换成了和离书。”
“如今,那夏夭就是个被休的弃妇,便是求着老子玩,老子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林姓男子越说越上头,满口的污言秽语,一会儿说他曾经和夏乔有过一段,一会儿又说夏乔在床上多么风骚。
七句真八句假,乱七八糟的。
到最后,几个邻桌听热闹的都听不下去了,朝他投去鄙夷的视线。
男子也彻底喝多了,一头栽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耳根子总算清净了,那几人转回身,继续吃饭喝酒。
叶晚和秦安竹不约而同的收回视线。
有伙计在身边,叶晚也没有说什么。
等吃完饭,在酒楼门口和伙计分道扬镳之后,叶晚斟酌着开口道,“没想到夏乔居然和陈老板分开了。”
也不能说没想到,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夫妻之间很难会不产生隔阂,陈凤楼又明显不是那种传统爱妻的男人。
“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秦安竹听出叶晚话中有话。
“我不是怀疑你。”叶晚先强调了一下,然后才道,“只是这件事发生的太过巧合,我觉得夏乔有可能会迁怒于你,或者说会觉得就是你做的这事儿。”
“如今她和陈老板分开,也没人会管着她了,我是怕她会找你报复……”
“随她的便。”秦安竹不以为然,“她怎么想怎么做,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姐,你不必为此烦恼,专心做你的生意便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秦安竹都这么说了,叶晚再抓着不放,却显得有些惊弓之鸟。
她深吸口气,故作轻松的说,“没事,等你上了府学之后,离家那么近,每天两点一线,和她也没什么交集。”
虽是这么说,但叶晚也知道,以夏乔的性子,怀疑他与陈凤楼有染都能把她抓去青楼,可见处事极端,此番遭遇这么大的事,夏乔大概不会轻易罢休。
……
叶晚和秦安竹用了两天的时间,打扫新房,采买一些家具和锅碗瓢盆,又给两个厢房都添置了新床。
将房子收拾得焕然一新之后,两人便启程回到铜流县,接赵香莲和叶大他们。
叶大的猪肉铺子在这期间已经转租了出去,两个铺子叶晚也都找到了合适的店长和伙计。
经过简单的培训之后,两个店长如今都能独挡一面。
叶晚暂定每两个月回来查一次账,若是有事耽搁,就让店长托跑腿的把账本带去给她。
如此这般处理完了铜流县的事之后,一家人启程前往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