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竹面色晦暗不明的望着马车的方向。
“那人是谁?”叶晚奇怪,这人竟敢在书院内如此横行霸道,也不怕被开除吗?
陆书银面色凝重道,“是我们书院的学生,叫鲁汉泉,家境很好,听说他父亲是府城的同知,官位不低,他平时在书院里面就很张扬,大家都躲着他。”
原来如此,怪不得敢驾驶马车当街行凶。
叶晚本来是挺生气,但是听了这人的背景之后,也不得不暂把怒气给压下去。
同知是仅次于知府的官,可以说一人之下,轻易得罪不得。
这时候的律法又不是很健全,随便按个什么罪名,都有可能被问罪,叶晚也不是这点小事都忍不了的人。
她拉了拉秦安竹的袖子,“算了阿竹,我也没有伤到,以后躲着一些就是了。”
“阿竹?”
见秦安竹没有出声,她又叫了一声。
秦安竹转过头来,面色如常,倒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姐,你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你过来拉我很及时,马车没碰到我。”叶晚低头看向地上散落的盒子和食物,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是可惜娘做的饭了。”
“我来吧。”陆书银转身跑进书院里,没一会儿拿着扫把和撮子出来。
他把地上散落的食物都给扫了起来,倒进旁边的脏水桶。
叶晚和秦安竹也把摔坏的食盒捡起来装上,打算回去后修补修补,还能继续用。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也快点进去吧,应该快上课了吧?今天中午你们两个就出去吃点吧!”
这饭送了个寂寞,叶晚交代两人中午出去吃,千万别饿着。
两人答应,秦安竹往前送了几步,而后才在叶晚的催促下回到书院。
这会儿快到早读时间,先生们都还没有来,课堂里面大家倒是到的差不多了。
秦安竹和陆书银来到书堂外面,便听到里面传来鲁汉泉阴阳怪气的声音。
“哎呦喂,让我看看,咱们这届的状元在看什么书呢?”
“大清早的就这么用功了,是不是想早点下场,好考中状元,然后跑回来和我们耀武扬威呀?”
“瞧瞧这看的是什么书呀?怎么瞧着这么像画本?有这本好像是春宫图吧!”
“哈哈哈……”
里面传来一片哄笑声。
墙边的窗户半开着,从秦安竹和陆书银的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里面发生的事。
鲁汉泉坐在课桌上,手上拿着几本书,吊儿郎当的举着得瑟。
旁边两个跟班一前一后堵住了陆书银后桌的学子,林照堂。
林照堂和陆书银一样,都是寒门出身的学子,成绩也都很不错,不然也考不上这府学。
林照堂个子不高,人又瘦弱,性子也有些懦弱,看着就是很好欺负的那一类。
从入学第一天开始,鲁汉泉便总是捉弄他,每每总是不消停。
因为鲁汉泉的家世,旁人也不敢帮着林照堂,也只是暗暗同情罢了。
就像现在,旁边桌子的几个书生都端着书,恨不得把头埋进书里,只装作不知道。
林照堂桌上的书都被鲁汉泉和几个跟班抢了去,又被言语羞辱,想无视都不行,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他站起身,吼道,“把收还给我!”
“好呀,还给你。”鲁汉泉笑嘻嘻的,手上的书照着林照堂的脸上扔了过去。
林照堂闪躲不及,被砸了个正着,踉跄往后一步。
他本来羞愤欲绝的脸上突然露出了茫然,看着鲁汉泉和那两个跟班,一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