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安没死,没晕。
这场硬仗才开始打,她怎么能缺席?
不过她太累了,已经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陆老大媳妇只顾着二两银子,根本没看见村长,上手就去揪陆小安衣领,“你个贱丫头还敢跑?!给我起来!别装死!”
陆小安那瘦弱的身子在对方手里就跟小鸡崽儿似的,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二丫!”
还是当娘的最心疼孩子,范春华刚到院子,见状立马冲了过来,“大嫂,二丫她刚磕了脑袋,你这样她难受啊,你快松松手。”
陆老大媳妇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着,“我松开她再跑怎么办?你就不怕她死外头了?”
范春华搂住陆小安,又不敢抢,哭得跟泪人似的。
“什么死外头?你个当大伯娘的,怎么这么说话?”
一道比陆老头还要苍老几分的声音落下,不过威严有力,一听就和常人不同。
陆老大媳妇转头一看,手直接吓松了,陆小安也终于能喘顺一口气。
“村,村长?你怎么来了?”
村长不怒自威,皱着眉道:“是老三他丫头带我来的,二丫这是怎么了,脑袋上都是血,而且我怎么听说老三一家还要分家?”
陆老大媳妇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小乐,这死丫头平时闷声闷气跟块木头似的,嘴咋这么大?还把村长给叫来了!
村长见胖妇人就是愣着,全然没把他放眼里,脸色难看的咳了咳。
“怎么,这事儿还说不得我听了?”
陆老大媳妇也知道这入了村,最大的就是村长,得罪不起,连忙道:“不是的村长,是这丫头跟我家洪杰闹,弄伤他手不说自己也给脑袋磕个口子,看着吓人其实不严重。”
“那分家……”
询问间,周围的村民也都跑来吃瓜了,围了一圈又一圈。
陆老大媳妇咽了咽口水,笑着道:“害,什么分家不分家的,都是二丫这孩子瞎胡说呢!我不就念了她几句,这丫头脾性还大,直接吵着要分家!”
她叹口气又道:“我这当大伯娘的念她不也是为她好吗?村长你也知道这孩子本来就难嫁出去,再不懂规矩,怕是没一家人愿意娶她过门!”
这话一出,村民都窃窃私语起来。
“那可不是,这老三家的大姑娘可是天降扫把星,克人得很!谁敢娶她?”
“没错,这些年我家老母猪每胎只生五六个,那还不是被她克的?!”
“难怪我这么多年都找不着媳妇,要不是这扫把星,我孩子怕都该娶媳妇了!”
几乎全面倒,都认为是陆小安克人不说还顶撞长辈,被两句就寻死觅活的。
陆老三敢怒不敢言,脸色是青了又紫,紫了又黑。
范春华则全程除了哭就是哭,哭得嘴唇发白,浑身发抖。
陆小安不怕事闹大,就怕事太小,继续听着顺便缓缓。
这时,一膀大腰圆的壮妇人插着腰就指着那群叽叽歪歪的人骂道:“一群都当奶当娘的人编排人一小丫头还要点脸不?
三婶儿,你家那老母猪的岁数怕是比我家柱子还大吧?这每胎还给你生几头小猪崽儿你可就知足吧你!
还有你!个老光棍儿,你要勤快点把你身上那层油刷刷,再给那两亩快成荒地的田种种,早就找着媳妇了,还能怪二丫头上,这么会甩锅再不去县城里当个厨子?”
妇人没骂什么脏话,但气势足,又一针见血,不仅被说的人不敢吱声,其他人也都安静得跟只鹌鹑似的。
陆小安看向对方,记忆里好像是喊她春花姨,个性泼辣嘴皮子又溜,村里没几个人敢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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