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宝物,我倒又提起了几分兴趣。
卢疯子丝毫不掩盖他对刘府的兴趣,毕竟现在整个县城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对于刘家的财产和女人颇有一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意思。
说起刘家的宝物,我姨父也知道,站在刘府课堂里姨父给我讲了一些关于那宝物的事情。
姨父叼着烟斗回忆道:“刘文宣刚来林河时没带什么家资,唯挎了一只花布包裹,里面一张委任状,还有就是一只造型奇特的玻璃物件,当时我们以为只是一件廉价的洋玩意,也没太在意。”
“玻璃物件?什么玻璃物件?”我问姨父。
“一只蛤蟆趴在一条鲤鱼背上,有三种颜色,像是一方印玺。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像我们老祖宗的唐三彩,不过不是陶土器物罢了。”姨父继续道,“后来在一次宴席上,趁刘文宣喝高,不知谁问了一句,刘文宣便说了那东西的来历。”
“那东西什么来历?”我紧着问。
姨父继续回忆道:“当时刘文宣说那东西是唐朝风水大师袁天罡从神仙那里得来的,能让废墟变龙穴,煞地变宝地,拥有它的人也能够借势转运,官财两通。我猜这东西原本就是前总督张鸣岐的藏物,应该是被他私吞了。”
我正在想卢疯子是以什么借口来找这件宝物呢?接着姨父就向我解释了,卢疯子请了县城里两个半吊子风水先生,鉴于最近县城里频发的怪事,先生就对众人说或许可以找出刘文宣手中的这件宝物,然后把宝物埋到祠堂去,好改一改整个县城的运势。
乡绅们对此深表赞同,其实心里每个人心里的算盘都打得精明。
这刘县长压箱底儿的宝物却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卢疯子命人里里外外仔细搜查,我们便在堂中央调戏刘县长的几个遗孀。
不一会儿阿和歪着帽子跑进来报告道:“禀报团长,里里外外搜遍了,所有玻璃物件都在这儿了。”
两个队员摇摇晃晃把能搜到的所有玻璃制品抬进了客厅,我姨父赶紧上前翻了翻,似乎没有他们想要的。
“找到了吗?”卢疯子背着手,他也亲眼见过那东西,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私吞。
姨父摇了摇头。
卢疯子顿时破口指着手下骂道:“你妈的个巴子,是不是没给老子搜仔细?”
阿和颤颤巍巍回答道:“回...回卢...卢团长...所有玻璃物件儿都在这儿了,就连...就连刘县长双亲的遗像框都...都在这儿了...”
卢疯子道:“再去给我找,把刘文宣屎坑翻一遍也要给我找到!”
阿和看了我一眼,瑟瑟地领了卢疯子的命令,又跟着人去搜寻那神秘的宝贝了。
姨父转过身对卢疯子道:“卢团长,院子这么大这样子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叫九叔来吧?”
乡绅们一听九叔的名讳接连点头。
卢疯子反问道:“九叔不是去省城了吗?”
“昨儿傍晚回来了。”姨父道。
卢疯子思量了一下,九叔一贯是不过问也不参与他们这些勾当的,但是找这个神秘的宝物是打着造福县城的旗号,量九叔也不会拒绝。
卢疯子点了点头,差人去义庄请九叔前来找。中午吃过午饭,我们一群人又来到刘府,里里外外站了不少人,都干等着。
又等了约莫三个钟头,接近下午四点,九叔和他两个徒弟才坐着马车过来。
九叔依旧是一身灰布长衫,腰间扎着麻布腰带,收入颇丰的他穿着打扮一向比较朴素,不知道是不是他门派里的教条。
卢疯子叫我在门口迎接,我便乖乖守在大门口,看见九叔被他徒弟搀扶下马车,心里正纳闷,今天九叔的脸色苍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