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才捧着罗盘像一个没有驾驶证的汽车司机,他甚至有时候连左右都不分。
“师兄。”
“你又怎么啦?”
“香阵方位路数第四步是向左多少金来着?”林文才一嘴便把林秋生问懵了。
“什么?”林秋生飞步上前看了一眼罗盘,才知道上一步林文才就把方向搞错了,“我真是服了你了笨蛋,口诀你忘了吗?起步向左五十四,四步向右七十二;向右!向右!”
林秋生气得用手里的一把香敲打林文才脑袋。这下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原始的香位,找不到那五只香,今晚就白忙活了。
“早知道还不如我一个人来,这下好了方位都搞乱了。”林秋生无语道。
林文才笑嘻嘻赔罪并安慰他师兄道:“嘿嘿师兄,方位乱了我们就原路返回呗,反正我们还有罗盘,不会迷路的。”
“也是。”林秋生舒了口气,只需要倒置罗盘就能原路返回,虽然说点不成香阵,起码不会迷路。“把罗盘给我。”
“好嘞!”林文才见师兄没生气了,跳到他面前,哪成想脚下怪石突兀一下子没站稳,失手把罗盘摔地上,摔坏了指南针。
林秋生又是一个极大的无语。
现在在这深湾老林,又是迷雾丛生的乱葬林,没了罗盘就等于瞎子。林文才真是想害死他师兄。
两兄弟凭着感觉在林子里走,也越来越深,不知不觉便过了子时。这时候的榆木林林里不时传来树冠摩擦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树叶的味道。
林秋生用力嗅了嗅,反应过来这是瘴气,如果再走不出去师兄俩很可能昏迷或者是产生幻觉。
在那种环境下这是很致命的事情。
林秋生突然躲到一旁,取下自己的的裤腰带撕成两截,用尿打湿。
“来,文才。”林秋生把用尿浸湿的裤腰带递给林文才。
“给我这东西干嘛?”林文才一脸嫌弃。
“不想瘴气中毒就捂上。”
林文才用手捻着师兄的裤腰带闻了闻,“我靠,师兄你的尿好骚啊!”
两人绊绊磕磕又摸索走了半个时辰,直看到一颗巨大的老榕树,树干有三个人环抱那么粗,盘根错节张牙舞爪,如果是在白天,恐怕一丝丝阳光都透不下来。
“榆木林里怎么会有一棵这么大的榕树?”林秋生借着火把望着这颗大榕树,在深沉的黑夜里如同一位张开臂膀的巨人。
“怕是要成精了吧!”林文才绕到大榕树的另一侧,像是一块坡地,冗乱的榕树根系顺势暴露在外,形成一个斜坡,林文才脚一滑滚到了坑里。
林文才感觉屁股下软绵绵的,随即一股恶臭钻进鼻孔,就连他师兄的尿骚味的裤腰带都挡不住。
林秋生也绕到这边来,用火把一照,才发现坑底都是些死畜生。堆叠了厚厚一层,主要是一些家畜牛羊,还有些野生的鹿狍等,大部分已经严重腐烂爬满蛆虫,有一两头羊像是刚刚被宰杀,皮毛还很光亮。
“这是谁干的?”林秋生把火把插好,费力地将林文才拉上来,紧接着两人定神下来往远处看,才看见铺了将近三分地的动物骸骨。
“不知道。”林文才擦了擦手,又看了一眼大榕树道,“怪不得整片林子就这棵大榕树长得这么好。”
有这些动物的尸体做养分,长势不好才怪,林秋生又仔细观察了一眼动物尸骸,除开一些化成白骨的不谈,一些新鲜的血肉都很完整,不像是被啃吃过的。
林文才捏着鼻子,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时候两人感觉脚下有什么在动,同时低头看,才发现是粗壮的树根在蠕动,这些树根就像是触手一样,缓缓地把那些动物尸骸往自己身体里裹。
两人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