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生接受了九叔的暗嘱,让他晚上二更时分带家伙到县府监狱。
时辰尚早,林秋生先去了一趟姑妈家,帮她照顾了半天铺子,傍晚才骑个自行车慢悠悠地去城外义庄拿东西。
自从上次吴玉儿坐过林秋生自行车的后排座椅,她每天都在青木林里等他,但是林秋生经常和九叔走在一起,吴玉儿只能远远偷看。
今日林秋生独自一人骑车路过青木林,吴玉儿终于又能靠在林秋生背后,陪他走上半程路。
县府监狱。
县城的监狱早已让人噤若寒蝉,估计是去年打扫监狱的农工泄露了风声。史洋鬼子去年在监狱的大屠杀,使这里时至今日,都还弥漫着一股恐怖血腥的味道。
九叔被戴着枷锁,和他一起被解送来的还有姨父的尸体。
“把我姨父放好,别磕坏了!”我手里拿着鞭子,指挥手下干活,“阿和,把姓林的给我铐上拷打桩,我要好好审问审问他!”
“队长...张老板说...张老板说可不能对九叔用刑...”阿和道。
“妈的,我心里没数吗?张老板是你亲爸爸吗?你这么听话?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用鞭子抽了两下阿和,其实我也就是想吓唬吓唬九叔,没敢想真上刑具。
等姨父的遗体停放好,九叔也被挂上了拷打桩,我便让所有人都出去,把监狱门锁好。
我告诉阿和:“你带兄弟们出去吃酒,我来审问,无论这里面叫什么,都不许开门,知道吗?”
阿和点点头,和手底下兄弟退出了监牢。
“钱队长,你最好放了我,否则待会儿有你苦头吃。”九叔双手被挂着,却从容不迫,仿佛他才是提审官一样。
“什么?哈哈,我告诉你九叔,待会儿呀你才有苦头吃。”我手里拿着烙铁,放进炭火里烤红。
捣鼓了几下,我把烙铁拿出来吓唬九叔。
”九叔,人都说你神通广大,不知道这玩意儿你怕不怕?”
九叔看着烧红的烙铁,不禁有几分紧张,“你...你可别乱来呀!”
“哈哈哈,知道怕就好!”我说,“认识这是什么字吗?”
其实烙铁头是个“奸”字,我专门差铁匠打造的,为得就是吓唬和羞辱人犯。
我一把将烙铁焊到九叔腹部,然后撕下他腹部的猪皮,把一个焦黑的“奸”字展示给九叔看。
还好我提前放了一块猪皮,这可把九叔吓得够呛。
我当然不敢真上家伙,于是准备将九叔解下来,收押进班房里,关他一晚也就罢了。
“九叔,我知道姨父的死和你没关系,但如果你再纵容你两个徒弟,用邪门歪道欺负我,我可就要来真的了。”
“上次的事情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俩了。”九叔道,“现在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不然待会儿真的会有麻烦。”
“嘿,既然来都来了,九叔您就好好呆在这儿吧。”
九叔再三道:“你现在不放了我,待会儿任老爷他...”
“姨父?我姨父他怎么了?”
“你姨父他...”九叔趴在牢笼杆上,似乎看到我背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往后缩了缩,眼神凝视着。
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姨父他不是躺在哪儿好好的吗?”
背身伸手一指,只感觉摸到了一个人硬邦邦的胸膛,心里又想班房里不就只有我自己和九叔吗?
回头一看,姨父赫然就站在我面前。
姨父的面色如同丧尸一样惨白,眼白上翻,指甲变长。
啊!
我大叫一声,惊得姨父像恶兽一样追我,张开血盆大口,似乎随时想咬断我的脖子。
“开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