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府属官们,更是看的满头雾水。
好大哥甚么情况?
陛下都没有责怪的意思,俨然是要轻轻揭过了,您不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玩甚么羞愧辞官吧?
“廷尉……廷尉回来……”
有离李斯较近的廷尉府属官,压低声音想把李斯喊回朝班。
李斯正低头从大袖里掏摸,昨晚准备好的奏疏呢,闻声便扭头看了看,见是小老弟在呼喊自己回朝班,便咧嘴露出八颗大白牙,回以胸有成竹的微笑。
而后迈步上前,准备献上奏疏……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那灿烂的微笑,落在小老弟们眼中,便不是胸有成竹了,而是凄然惨笑。
尤其是小老弟们,看到他向一根殿柱靠近时,那凄然惨笑中,便似乎又多了一种临行临别的悲壮!
“廷尉不可啊……”
“莫想不开……”
“快拦住廷尉~!”
廷尉府属官们炸了,也顾不得君前失仪,纷纷一拥而上,将李斯扑倒在地,七手八脚将之按住。
嬴政被这变故弄得一愣,心中猛然浮现当年被荆轲支配的尴尬场面。
扶苏和满殿朝臣亦是悚然大惊,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廷尉府诸官吏。
唰——
秦墨探手拔出佩剑,暴喝道:“大胆,都想做甚~!”
诸廷尉府属官被吓的齐齐一激灵,赶忙架着狼狈不堪的李斯起身,急急解释道:“秦相莫怪……廷尉方才眼看要撞庭柱……吾等只是想救下廷尉……情急之下失了方寸……”
李斯被扑倒压得不轻,缓过一口气后,闻言脸都绿了,羞恼啐骂道:“呸,那个要撞庭柱……我是想呈上奏疏而已……”
说着,从属官怀里拽出两条手臂,捡起地上掉落的纸折子,向陛阶上满脸懵逼的嬴政道:“陛下,臣这里有关于御史和锦衣卫的体制改略呈上,无此体制改略为基石,双规法不过是空中楼阁,早晚坍塌失效。”
“陛下颁布中枢官职调整前,还需先看看臣这道御史锦衣卫体制改略奏疏,若不然调整之后,恐还要调整!”
廷尉府诸官:“……”
真不是要撞柱子啊?
这事儿闹的……
太特么尴尬啦!
“咳~!”
嬴政干咳一声,从懵逼中回神,看向陛阶下横剑而立的秦墨。
安全感满满啊!
不过,等他看清秦墨手中之剑后,却是又一愣,愕然道:“爱卿怎配木剑?”
让嬴政这么一说,扶苏和满殿文武,也终于发现,秦墨手中的大剑,居然是柄木头的。
那剑,表面粉刷了一层银漆,猛一看挺像那么回事。
但,或许是懒得打理保养,漆面已经有些斑驳,露出下面的木头本质。
无需凑近细看,便能一眼辨别!
唰——
秦墨砸了咂嘴,收剑入鞘道:“并非在军中,陛下驾前,臣怎好配利器?因而配把木头的做仪剑!”
嬴政哑然无语,脸皮忍不住抽了抽。
这也就是没人行刺,否则再来一个荆轲,秦墨凭手中这把漆面斑驳的破剑…
。…大抵弄死十个荆轲也没问题。
嗯,还是安全感满满啊!
他倒是也能理解,秦墨配木质仪剑的用意。
说到底,还是做了宰相后,不想落人口实,更不想坏了君臣规矩。
便如许多年老体弱的臣子,有宫中骑马乘驾的特权,可却从来没有用过,出入宫内也从来都是步行。
若真敢行使这特权,某天被人参劾嚣张跋扈,那也是咎由自取……
同理,剑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