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臣子,唯爱卿之奇志,早已超越私心,朕也唯信爱卿。
嬴政根本不给秦墨说话机会,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彻底堵死他话头,道:爱卿只说愿不愿为子都之师?
爱卿若不愿为子都之师,那加封太孙之事,便暂且作罢,待他长成再说!
这算是把秦墨逼到墙角了。
秦墨再次陷入沉吟,又过好半晌才放下酒樽,无奈揖手道:师徒之名不要也罢,师与徒的关系太过严肃,娃子稍稍懂事后,对师父总是畏惧的,恐将心生抗拒……依臣之见,便让丹姝和子都,皆随我这姑父生活如何?
嬴政愣了愣,继而大喜颔首道:爱卿所虑甚是,便如此定了!
秦墨重新端起面碗,准备继续开吃,但面条到了嘴边,他却又停下,迟疑道:陛下可还有事?不妨一并说了!
他却是怕了嬴政了。
若再来一次,他非呛出食道炎不可。
嬴政莞尔笑道:也无甚事了……秋收之后,朕欲西巡塞外,亲去接纳藏地诸羌归附。
爱卿也随驾同去,顺便在河西国,将婚事办了!
这是阅兵后便与秦墨通过气的事儿。
拖到秋收之后,已经是嬴政耐着性子的结果。
喏。
秦墨揖手应了,端起面碗踏踏实实的继续吃。
嬴政重新把酒樽斟满,突然道:对了,爱卿啊……
秦墨已是惊弓之鸟,不等嬴政把话说出口,已然是再次吃呛了:噗……咳咳咳……陛下还有何事?
嬴政把酒樽递给他,大笑道:无事矣,朕只是想看看爱卿会不会再次吃呛。
秦墨:……
要不要这么恶趣味?
做个人行么!
……
君臣二人逗闷子,侍立在侧的赵高,却是已经麻了,眼神偏偏瞟向下首作陪的诸公子公主之一,胡亥。
而今的胡亥,已是个俊朗小少年,虽仍是顽劣,但往那一站,也越发的招人喜欢。
嬴政对其更甚是宠爱!
赵高作为胡亥之师,近两年虽然因为胡亥入学馆就学,而未尽到师父的责任。
但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两人之间的师徒感情,非但没有变淡,反而因为距离产生美,胡亥对其越加敬爱。
而且,有师徒关系在,两人早已是不可分割的命运共同体!
该说不说的,无论扶苏再怎么优秀,太子之位再如何稳固,赵高还是打心眼里希望,胡亥能凭借得宠这一优势,争一争那个位置。
毕竟,唯有胡亥得势,他赵高的家族,才能在嬴政百年之后,继续在大秦昌盛下去!
可现在……嬴政和秦墨的私语商量,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子都要封太孙了!
大秦帝国的第三代继承人即将敲定!
这让赵高看清了一个现实,胡亥纵然再得宠,也仅仅是得宠,对那个位子再无一丝竞争成功的可能!
胡亥未来最好的命运,便是再过个几年,获得一块较好的封地,离开咸阳就藩,成为一位有名无实的公国之君。
而他赵高,或者说他的家族,最好的结局,便是跟着胡亥去就藩,或可得胡亥之庇护,再苟延残喘个十数年。
如同当初那些站队诸位成年公子的朝臣,在诸位成年公子被分封到塞外之时,只能灰溜溜携家带口,跟着他们站
队的成年公子,去塞外为官……
这算是一种较为温和的政治斗争失败结果!
赵高心中无奈苦涩之际,胡亥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突然抬头与之四目相对。
胡亥愣神了片刻,因为聪慧机敏如他,看出了赵高眼中的无奈与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