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女儿抱着他照片痛哭。
黑白照片告诉他，他真的死了。
“呜呜呜，爸爸，如果你活着就好了，你活着我就有娘家可以回，就不怕别人欺负我了。”
蓝天宝跟着落泪，“是爸爸对不起你。”
蓝天宝一直哭，一直哭，生生把自己在梦里哭醒了。
回到现实世界，见到自己的房屋，他还沉浸在梦里，真实与梦境都分不清。
他坐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才意识到是现实世界。
他去洗脸，发现脸上多了一个红色的记号，“昨晚不是在做梦。”
在家里呆坐了好长一时间，听到外面有动静，蓝天宝才起来。
他见着了陈荣，“猪肉佬，你给租金吗？”
“给个屁。”
“你就不怕……”
“呸，都是骗人的。我才不信。”陈荣往上走。
蓝天宝却往下走，他不管别人怎么样，他是要女儿好好活着的。
有以前的合同在，他还能在这里住二十年，每个月五百块，比哪都便宜。
绝对不能搬走。
怀着这个念头，他走下楼去。
到了三楼，他遇到了徐群芳，她红着眼睛抹着眼泪走出门来，蓝天宝瞧见她额头上的红印。
“你昨晚也……做噩梦了？”
徐群芳呜咽，这哭声似怨似诉好凄凉，“那个恶魔将我们扔进水里，说要是不交房租，就真的将我们给扔了。”
她是真切感受到呛死的滋味，真不敢不交房租。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蓝天宝心想：不错，她就是恶魔。
从不在白天露脸的刘阿宝也出来了，他迈着痛苦的步伐从楼上下来。
蓝天宝：“你呢？她对你做什么了？”
刘阿宝哭着说：“她让我长高了，我成了篮球巨星，打进了NBA，找了个模特做老婆。”
“后来呢？”
刘阿宝；后来，我变回了现在的样子。
这就是最残酷的事情。
给了他最美好的幻象，又让他回到现实。
刘阿宝说道：“我跟她说，只要她让我每月都做一次梦，我什么都答应她。”
到二楼，马六婆也出来了。
四人汇聚，一同下楼。
在一楼坐着的梁笑笑，见他们下来了，笑呵呵：“早上好啊。”
他们都不敢和她对视。
这个恶魔。
这个魔鬼。
“既然来了，我们就坐坐。”
见他们都不动，梁笑笑收起笑容，冷声道：“坐。”
不动的四人组，飞快过去找地方坐，马六婆也不敢拖延。
等他们坐下，梁笑笑敲敲桌子，“你们跟前有份合同，会认字的自己看一下，不会认字的听我说。”
她说：“合同和简单，就一个原则。该安静的时候安静，该忍让的时候忍让。”
她说道：“目前每人每个月房租500，如果和新租户发生争执，或是被投诉，每发生一次月租增加500百。”
徐群芳弱弱地问：“如果不吵架就永远不涨价吗？”
“嗯。还有什么问题吗？”
马六婆：“我没钱。”
她怎么会没钱，只不过是为了试探梁笑笑底线而已。
梁笑笑冷哼，“你一个月有1500元养老金，还有你自己捡瓶子的零花钱，交房租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徐群芳的家庭，梁笑笑说道：“我这里招收日工，给香芋去皮，一个一块钱，你们可有从我这里接货。”
梁笑笑抬起手，对天空打一个响指，转而带着霸气对